繁败仗,景朝这些年的铺垫和布置几乎白费,重新布局已是必然,自然需要一些人顶上来。”

    陈孝宽双眼微眯,轻声道:“愚弟按照兄长的吩咐,暗中藏了一些人,随时都可以拿出来填补空缺。”

    “伱办事我历来放心。”

    王师道举起茶盏冲他示意,微笑道:“希望你能牢记一句话,坐在干岸上看风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愚弟明白,一切都听兄长的安排。”

    陈孝宽以茶回敬。

    两人又聊了小半个时辰的细节问题,陈孝宽便告辞离去。

    花厅内外彻底安静下来。

    王师道靠在椅背上,抬眼望向窗外明媚的春色,缓缓长吁一口气。

    他从袖中取出两张字条,其中一张明显有些时日,上面写着短短一行字:天子心腹封黎举止诡异,似有暗中串联迹象,宫中恐生变故。

    另外一张字条上的字迹非常清晰,应是这两天写就,只见上面写着:李福清收钱办事,将七名好手悄然带进宫中,似安排在禁卫军外围某处。

    王师道看着两张字条,嘴角渐渐泛起一抹讥讽。

    这世上没人知道他像个极其有耐心的猎人一般,始终关注着宫里的情况,更没人知道他这些年利用察事厅的壳子发展一支仅仅属于他本人的力量。

    庆聿怀瑾再度南下之后,对燕国朝臣不再信任,虽然依旧让王师道管着察事厅,却在他身边布置诸多耳目和眼线,似乎这样就能洞悉王师道的所有秘密。

    然而这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王师道在明面上非常配合,默许萧军以庆聿怀瑾的名义在察事厅内大肆安插人手,毫不犹豫地交出一部分权柄,但是这样并不能将他困在蛛网之中,反而会让他更加从容地躲在暗处冷静旁观。

    比如宫里的异常,比如城内的暗流。

    这两张字条便是王师道掌握的隐秘力量送来的机密,倘若他如实告知庆聿怀瑾,以那位小郡主的聪慧,想必可以发现问题所在,但是王师道显然不会这样做。

    “殿下,你为何会认为我与南齐暗中勾连?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齐人不计其数,而且其中有很多得力的人才。就算南齐皇帝温厚宽仁主动接纳,我也不敢去赌他的仁心,因为那可是掉脑袋的危险。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向南齐靠拢,其实你根本不必担心。”

    沉静寂寥的花厅内,王师道自言自语,将那两张字条丢进炉鼎内。

    “这会是一个很热闹的局,天子满心愤懑,南齐适逢其会,朝中那些重臣各怀鬼胎。我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置身事外,看你们粉墨登场,唱一出九连环。”

    王师道脑海中闪现很多名字,他端起茶盏浅浅喝了一口,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扶手,悠然道:“殿下,我不是南齐的人,不是燕国的人,更不是景朝的人。”

    “我只希望你们杀得痛快一些,死得更多一些。”

    “不如此,怎会有我们这些寒门子弟的出头之日呢?”

    ……

    二月二十六日,南齐淮州西路军陈兵城外已经三天。

    虽说淮州军始终没有发起进攻,宛如窥伺猎物的野兽冷静地潜伏,城内的氛围却是一天比一天凝重。

    察事厅和巡防营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大白天各处街道人影寥寥。

    朝廷并未直接下令实施全天戒严,但是这种时候除了官员以及和城防有关的人员之外,普通百姓不太敢出现在街上,唯恐被察事厅当做南齐细作抓起来。

    清早,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从卓园出发,缓缓驶向燕国皇宫。

    马车周围是四十余名身姿矫健眼蕴精光的景廉族高手,确切来说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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