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南齐朝中分歧很明显,坚定支持北伐的人其实不多。萧望之和陆沉显然是看透这一点,故而他们想向南边证明,淮州军有攻占河洛的实力,只是需要南齐朝廷更多的支持。”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陆沉目前至少已经达成一半目的,接下来他应该会对河洛发起进攻,但是肯定不会倾尽全力。”

    “也有几分道理。”

    庆聿怀瑾抬手捏了捏眉心,岔开话题问道:“近来宫里境况如何?”

    “宫里?”王师道一怔,旋即苦笑道:“还是老样子,陛下不是在饮酒,便是在卧床歇息。”

    庆聿怀瑾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叮嘱道:“不论陆沉的底牌是什么,终究离不开内应二字。王大人,最近这段时间伱要辛苦一些,同时让下面的人打起精神好生盯着,尤其是不得允许普通人靠近城防区域。”

    “是,下官会和朝中同僚相互配合与监督,定不会辜负小王爷和殿下的信任。”

    王师道躬身一礼,恭敬告退。

    庆聿怀瑾起身相送,目光停留在王师道的背影上,一直到他从视线中消失,自语道:“王师道会不会就是陆沉的底牌?”

    语调虽轻,旁边站着的萧军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诧然道:“殿下,王侍正怎会如此不智?”

    庆聿怀瑾双眼微眯,脑海中浮现王师道的生平,良久方道:“从他的过往履历来看,他确实没有任何必要给南齐卖命。七年前,是他破坏萧望之筹谋良久的奇袭涌泉关之策。五年前,亦是他在河洛城里顺藤摸瓜抓住南齐织经司三十多名细作,这些人皆已被处死。就算他权欲熏心,南齐也给不了他什么保证,更何况他手上还有那么多齐人的血,不过……”

    她转身缓步前行,边走边说道:“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让人继续仔细盯着他。另外,城内诸如王家、庞家、虞家等等,这段时间不能放松警惕。我要他们每个人每天的行动轨迹,见了何人办了何事都要记录在案。”

    “是,殿下。”

    萧军躬身应下,顺势说道:“属下方才收到消息,燕帝今日召王相和庞枢密入宫。”

    “知道了。”

    庆聿怀瑾淡淡道:“去查一查他们谈了什么。”

    “是。”

    ……

    皇宫一隅,春日凉亭。

    燕帝张璨负手站在阑干旁,望着池中衰败的景象,脸上一反常态没有酒色。

    宰相王安和枢密使庞师古站在后面稍远一些的地方,亭外则有一群宫人静候。

    “南齐陆沉来势汹汹,朕想知道河洛能不能守住?”

    张璨的声音略显沉重。

    庞师古应道:“陛下,河洛城墙高耸坚固设施齐全,城内又有两万余兵力,淮州军断无取胜的希望,还请陛下宽心。”

    “朕听说这个陆沉狡诈无比,庆聿世子又带走了所有骑兵,恐怕局势没有枢密说得这么乐观吧?”

    张璨转过身,眼中满是怀疑之色。

    庞师古心里稍稍有些不耐烦,只是景朝一日没有答应,他就只能是燕国的臣子,对于天子自然要保持明面上的尊敬,因此垂下眼帘道:“陛下,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城外敌军满打满算也才五万人左右,甚至无法做到四面包围河洛,又何谈持续不断地攻城?如果不是考虑到陛下的安危,景朝精锐之师完全可以出城与敌交战。”

    张璨暗暗冷笑,面上担忧地说道:“这便是反常之处啊。从陆沉过往的战绩来看,他不是那种轻率莽撞的性子。如今他手里只有五万人就敢进犯河洛,可见他必然还有后手。”

    庞师古略显意外,没想到这位酒色天子居然没有喝坏脑子,想了想说道:“陛下,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