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影响到后续大战的胜负。韦万喜惶惶不可终日,一口气跑到沫阳路雍丘城寻求牛存节和朱振的庇护,压根不敢回河洛。

    他之所以会表现得那般愚蠢,是因为提前收到王安的命令和王初珑的密信,必须为陆沉一路突进创造机会。

    在韦万喜拱手交出平利城后,王家便只能站在陆沉的船上,再也没有下船的机会。

    王承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叠信纸上,沉声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陛下心里愤懑郁积,早晚都会出事。如果能善加利用,他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冲动的决断,只是……刺激陛下容易做到,我们王家想要置身事外却很难。”

    陆沉的谋划并不复杂,无非是撩拨燕帝张璨心中的怒火,然后在皇宫之内制造一场血案,从而对燕国上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如此足以动摇北燕国本。

    问题在于,王安身为燕国宰相,不可能在天子召集群臣的时候托词不去。

    即便他能够确认天子准备何时动手,故意找借口不去皇宫,事后也可能会被景朝权贵怀疑。

    这世上有很多聪明人,一次意外或许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偶然的次数多了,在一些人眼中就会变成必然。

    到那时他们怀疑的目光肯定会投向王家。

    王承担心的便是这个问题。

    王安却是淡淡一笑,起身将那叠信纸放进火盆,亲眼看着它烧为灰烬,然后不疾不徐地说道:“初珑一介女儿身又那么年轻,都勇于为我们王家孤身赴险,我好歹是她的亲叔父,又是王家的家主,总不能比她怯懦。”

    “你是说……”

    王承不由得站起身来。

    王安平静地说道:“兄长放心,此事我来安排。我不会刻意寻死,陛下若是真的打算动手,我会尽力做好万全准备。不过,若是我发生意外,往后家中的事情便由兄长代劳。”

    王承望着他面上的决然之色,嘴唇翕动片刻,最终只能叹道:“好,你放心。”

    几张信纸被烧为灰烬,王安端起小几上的青瓷盖碗饮了一口茶,幽幽道:“若是能将庆聿家那对兄妹骗去就更好了。”

    ……

    卓园,温暖的花厅之内,庆聿兄妹相邻而坐。

    满脸横肉的谋良虎坐在对面,语调沉郁:“如今齐军势大,小王爷最好还是暂避锋芒,不要与敌人正面决战。雷泽一战,末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暂时要替王爷管着这支骑兵。等将来战事了结,末将会亲自北上去向王爷请罪。”

    庆聿忠望目光扫过旁边的妹妹,然后温言道:“将军言重了,父王在我南下之时特意叮嘱过,雷泽之败不是将军一个人的责任,他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将功赎罪。”

    “末将多谢王爷宽宥!”

    谋良虎举手朝北边一礼,然后问道:“现下淮州军主力围攻汝阴,陆沉却带着锐士营和来安军进逼清流关,不知小王爷如何看待?”

    “这段时间我仔细研究过陆沉和萧望之这两年的战术运用,发现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只是不太确定这究竟是两人共谋,还是陆沉独力为之。”

    庆聿忠望神色沉静,不急不缓地说道:“淮州军这两年连战连胜,一方面是萧望之练兵有方,另一方面则是他们非常喜欢因势利导,在不断变化的战局中步步为营,从一开始就在钩织陷阱。譬如去年的青峡之战,萧望之放任后方广陵城陷入险境,通过调遣主力南下的假象引诱燕军决战,从而取得一场大胜。”

    谋良虎连连颔首道:“小王爷所言极是。”

    庆聿忠望继续说道:“又如去年的江北之战,萧望之佯攻青田城和涌泉关,等陈景堂将所有后备兵力调到东阳路,他便以雷霆之势转进沫阳路,配合厉天润攻占近半疆土。乃至于前不久的雷泽之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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