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淮州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分两路,广陵军和泰兴军往北刺入燕国东阳路腹心之地,一时间紧急军情如雪片般飞往汝阴城的大将军府。

    “禀大将军,高园城被齐军攻占,对方正在进逼奉福城!”

    “禀大将军,奉福城失陷,齐军先锋距离汝阴城仅有百里之遥!”

    “禀大将军,齐军分出两部,往奉福城东西两面展开进攻!”

    连续几天,一个又一个坏消息落入李守振的耳朵,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每天望着沙盘上距离汝阴越来越近的齐军,心里的不安和恐慌越来越强烈。

    眼下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汝阴城囤积重兵,以这座坚城作为最后的堡垒,赌齐军久攻不下自动退兵,要么就是在齐军完成对汝阴城的包围之前,主动出击寻找胜机。

    答案显而易见。

    在景军确定不会支援汝阴之后,李守振很快便下定决心,寒声道:“传令伍新章,限他三天之内率军赶来汝阴城,否则军法从事!”

    偏将领命而去。

    李守振颓然地坐在帅位上,眼中血丝满布。

    “郡主殿下,既然伱另有打算,末将便只能替你守住汝阴城,除此之外怕是无能为力了。”

    他轻声自语,满面灰败之色。

    正如李守振的预料,淮州军在沉寂一段时间之后,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令世人侧目。

    在兵分两路的大前提下,广陵军和泰兴军往北取得大量战果,而往西边的镇北军和来安军同样来势汹汹,宁陵城燕军主将只来得及发出一封求援急报,便被这两支精锐的淮州军包围得水泄不通。

    这封求援急报不是发给汝阴城的大将军府,也非河洛城的朝堂权贵,而是宁陵城西边六十余里的景军驻地。

    帅帐之内,景军主帅女鲁欢握着那封急报,脸上却没有丝毫神色的波动。

    相较于谋良虎那种满脸横肉生人勿近的凶狠相貌,女鲁欢虽然有一个景廉族人的标准名字,长相却带着几分齐人的特点。

    他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络腮胡须,光看眉眼的确和齐人有几分相似。

    究其原因,女鲁欢的父亲是景廉族人,母亲却是燕国河南路土生土长的齐人,当年被女鲁欢的父亲劫掠至景朝境内,后来成婚生子才有了女鲁欢。

    帐内一众悍将尽皆望着女鲁欢,其中一位名叫乌也的千夫长大喇喇地说道:“大详隐,如今齐军正在围攻宁陵,我们要不要前往救援?”

    详隐乃是景朝军制中一军主帅的军职,大致相当于齐军的都指挥使。但是景朝军队的建制不像齐军那般严整,所以一名详隐麾下的兵力有可能是一万,也有可能是两万以上,情况略微有些复杂,不能一概而论。

    “为何要去救援?”

    女鲁欢将那封求援急报随手丢到一旁,冷眼望着那位千夫长。

    乌也怔道:“大详隐,我军此番出征的任务是为了援护东阳路——”

    女鲁欢直接打断他的话:“那我问你,南齐淮州军在拿下谷熟之后,为何要停下来一段时间?”

    乌也小心翼翼地说道:“整军备战?”

    女鲁欢冷笑一声,道:“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原因。淮州军厉兵秣马那么多年,难道区区一场宛亭之战就让他们实力大损不得不停下前进的步伐?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无非是要弄清楚东阳路燕军的整体实力,以及探明我军的情况。”

    这番话出口之后,帐内众将面面相觑,另外一名叫做仆燕的千夫长不敢置信地说道:“大详隐,你是说齐军真正的目标是我军?”

    “你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女鲁欢脸上泛起讥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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