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一面得掏出大笔的银子,陆沉却视而不见,两相比较之下,京中老少爷们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街尾角落之中,宋云优哉游哉地观察着那边的局势,心情极为舒爽。

    摆在陆沉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让顾婉儿进门,要么扮做瞎子聋子继续死扛到底,反正他不敢对顾婉儿如何,哪怕他只是扯掉这位花魁一根头发,京城百姓的唾沫能直接将他淹没。

    这种无形又恐怖的压力面前,他又能坚持多久?

    到时候自己再出面,用顾婉儿自行离去的条件逼迫他低头应允,想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想到这儿,宋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舒爽。

    下一刻,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宋云猛地起身,便见始终紧闭的陆宅大门缓缓打开。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身着常服的陆沉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站在马车旁边的墨儿忽地眼前一亮,这位陆公子端的一表人才,并非她想象中那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武将形象,反而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既有翩翩公子的俊逸,又带着经历沙场磨砺之后的英气卓然。

    这副极佳的卖相让外面鼓噪的人群稍稍一静,紧接着便有很多人皱起眉头,因为他们注意到陆沉的右手握着一把刀。

    不仅如此,陆沉身后的数名亲卫同样长刀在手。

    来到这里的人基本都听说过江北大捷的细节,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看他这架势显然来者不善,尤其是先前肆意叱骂的那些人,此刻不禁悄悄地缩回人群之中。

    陆沉站在台阶之上,环视场间,直到没人再发出声音,便平静地问道:“诸位为何要围在这里行扰民之举?”

    无人应答。

    陆沉似有预料,继而说道:“还请诸位尽快散去,否则我会报官。”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弱气,与他提刀出门的架势毫不相符,外面的人群登时反应过来,不禁心中一松,原来这个来自边疆的蛮人也知道礼数规矩,明白这是天子脚下,岂能容他肆意妄为?

    当即便有人壮着胆子吼道:“陆校尉,顾花魁对你一片真心,为何伱要将她拒之门外?莫非校尉自恃功劳在身,便不将京城花魁放在眼里?”

    陆沉抬眼望去,从容不迫地说道:“此乃我和顾姑娘之间的事情,与阁下何干?”

    那人立刻反驳道:“世情凉薄,人心不古,我等怎能袖手不理?陆校尉分明是瞧不起顾花魁,只为自己清名着想,却要硬生生将她逼死!”

    这番话瞬间赢得一片呼应。

    陆沉长刀拄地,哂笑道:“好一个义薄云天。陆某才来京城数日,就已经被诸位扣上这么大的罪名。不够陆某心中有一个疑问,既然诸位都知道青楼之地非女子良属,为何不肯早些拯救顾姑娘于水火之中?这位仁兄,据闻京城有青楼上百家,依我看不如就由你主持大局,咱们每人凑出一笔银子,为成百上千的青楼女子赎身如何?”

    场间一片死寂。

    那人感觉到自己忽然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登时面色微微发白。

    其他人仿佛突然间失去反驳陆沉的勇气。

    主要是这顶帽子实在有些重,没有人敢于将它戴在自己的脑袋上。

    一些人神情古怪地悄悄打量着站在台阶上的年轻校尉,暗道这人好犀利的口齿,竟然不比那些惯于辩经析义的文人逊色。

    陆沉神情依旧平静,再度看向那辆马车说道:“顾姑娘决意从良自然是件好事,相信诸位都非常认同,只是陆某福德浅薄,委实无福消受,还望顾姑娘理解。”

    墨儿捻着衣角,忽然觉得这位陆公子真真是光风霁月。

    车厢内静默无声。

    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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