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南齐朝堂大员而言,想要进入中枢成为宰相,礼部尚书乃是必经之途。

    陈春今年五十有三,进入中枢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在礼部任职二十余年,每一任尚书都会尽量跟他交好,足以说明他在朝中的地位。

    陆沉望着帖中那些溢美之词,不由得摇头失笑。

    府尊大人自然是一片好意,只是对于陆沉而言,这份好意应该用不上。

    原因很简单,像陈春这种当世大儒,开口必然旁征博引,陆沉在他面前多半没有说话的余地,而且武将和文臣走得太密切历来是朝堂忌讳之一。

    陆沉将这份拜帖压在一摞书本的最下面,目光停留在第三份也是最后一份拜帖上。

    这份拜帖是苏云青让李近送到陆宅,由他亲笔书写,对象则是织经司提举秦正。

    时至今日,陆沉依然保留着织经司干办的身份。

    陆通让他不要在意,萧望之明确表态他可以留着,苏云青对此自然求之不得。

    只不过……淮州都督府检事校尉和织经司干办这两个身份糅合在一起,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其实哪怕没有这份拜帖,陆沉想要去织经司衙门拜见秦正也不是异想天开的事情,苏云青这样做显然是在向秦正表明他对陆沉的看重。

    望着这份烫金拜帖,陆沉脑海中浮现临行前父亲的叮嘱。

    “此番入京虽是走个过场,天子只是想笼络你们这些边军中的后起之秀,但是关系到边军和京军势力格局的调整,朝中肯定会有人不想让你们轻易地登上高位。入京之后,你要记住不说不做,只带着一双眼睛和耳朵,切不可成为天子和百官角力的筹码。”

    眼前这些拜帖似乎就是这番话最好的注脚。

    陆沉淡淡一笑,他当然没兴趣插足京城这潭浑水。

    便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随即便听陈舒说道:“少爷,有客来访。”

    陆沉转头望着他,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便问道:“什么客人?”

    陈舒答道:“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自称国子监的学生,名叫宋云。”

    陆沉微微皱眉道:“此人什么来历?”

    陈舒摇头道:“少爷恕罪,小人并不知情,而且也未听老爷提过,应该不是咱家的故交晚辈。这宋云对小人说,他听闻少爷在江北大捷当中功勋卓著,于是心生仰慕之情,故而今天特地登门拜望。”

    “国子监的读书人……”

    陆沉眼中浮现一抹锐利的光芒,从容地说道:“请他正堂相见。”

    “是,少爷。”陈舒连忙应下。

    片刻过后,陆沉缓步来到正堂,便见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人正襟危坐,看到他进来后连忙起身,上前见礼道:“末学宋云,见过陆校尉。”

    陆沉拱手还礼,道:“宋兄请坐。”

    落座之后,宋云一本正经地说道:“在下今日冒昧登门,还望陆校尉见谅。前段时间听闻江北大胜,京中可谓万民欢呼,人人称颂边军将士之威猛。国子监中亦如是,在下与一些同窗聊起这次的大捷,无不群情振奋,恨不能亲身赶赴边疆为国效命。”

    这人显得非常自来熟,压根不像是初次相见,仿佛他和陆沉是多年老友,继而口若悬河:“后来听闻此战细节,得知此战的策划者竟是年方弱冠的陆校尉,在下惊叹之余又生出敬慕之心,想着若不能与陆校尉这般年轻有为的俊杰结识,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陆沉静静看着他卖力地表演,不动声色地说道:“宋兄谬赞。”

    宋云感叹道:“此非虚言,皆是在下真心所想。陆校尉肯定有些疑惑,在下怎会知道校尉的住处,其实在京城之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实不相瞒,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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