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茶商,现在正是春茶上市之际,蜀中茶商已经将成都府路的茶叶送到了汴梁,他们得知汴梁开了交子铺,在成都府存了大笔钱,汴梁茶商们就和他们联合起来,这些人才是大麻烦。”

    “臣想知道这些人手中有多少交子汇票?”

    “前段时间蜀中把存余奏了上来,同时与汴梁交子务同步了交子存根。那边存了一百二十七万贯,如果只算茶商的话,加上汴梁茶商,估摸着他们手中的交子汇票,怕是不下三十万贯。”

    “三十万贯吗?”

    晏殊皱起眉头,问道:“成都府如今都已经有这么多钱了,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一百多万贯要运到汴梁来,恐怕非三五月的时间行不通,而交子务兑换汇票,最多也就拖个十日,朝廷看来要筹集三十万贯以做准备之用了。”

    “三十万贯并非什么大事,想想办法总归是有的,大不了从朕的内帑调拨就行。朕担心的是这次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大的风波。”

    赵祯沉吟着说道:“今年交子务和见钱法开的时机还算不错,交子务没有开到全国去,全国各地的茶商就不能统一在地方存钱,然后从汴梁取钱。可成都府那边不止是茶商,如果他们说动其余商人一同取钱,那么汴梁需要准备的准备金,就超过百万贯了,短时间内根本筹措不到这么多钱。”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晏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问道:“官家,这事儿......要不要问问赵骏?”

    赵祯不高兴了,说道:“这交子务就是问赵骏才得出的东西,出了事情就只会找他,那大宋养那么多士还有什么用?朕还希望他眼睛好了之后,看看朕的大宋,看看朕与朕的君臣,绝不是他口中那么不堪。”

    晏殊苦笑道:“可若是不找他帮忙的话,茶商那边又该如何是好?臣觉得,他们即便没联合成都府所有在交子铺存钱的商人,只需要买下他们手中的交子,交子铺就难了。”

    成都交子务成立地最早,所以那边商人之间基本互相承认交子具有货币价值。交易的时候不是用交子去交子铺取钱,而是直接用交子来买卖。

    汴梁如今也承认了交子,其余路的商人不好说,但成都府路的商人肯定会承认交子之间可以进行交易。

    相比于到汴梁之后,先到汴梁交子务排队取钱,等一段时间才能拿到钱,然后开始置办货物,还不如用交子直接买卖货物更方便。

    所以晏殊认为,只要那帮想阻拦朝廷见钱法的茶商们不蠢,肯定会用到这个办法。

    到时候汴梁交子务被挤兑破产,见钱法失去了资金来源,最终还是只能流产,这将会成为茶商们继天圣年间的那次之后,对抗朝廷政策的又一次大胜。

    赵祯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望了眼晏殊,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朕听闻,吕公、宋公、夏相、贾相他们,家资颇厚?”

    晏殊之前就被赵祯盯得有些发毛,现在听到这句话,惊诧地看了眼赵祯,但略微犹豫,还是说道:“是。”

    “之前范希文来参吕相和宋相。”

    赵祯话锋一转,面无表情地说道:“朕想问问,同叔公会站在哪一边?”

    晏殊只觉得寒毛倒竖,顿时心中一凛,随后说道:“臣.....陛下在哪里,臣就在哪里。”

    “这是同叔公的真心话?”

    赵祯问道。

    “是。”

    晏殊认真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是臣子本份。”

    赵祯就笑问道:“不用那么紧张,朕只是想问问同叔公,吕相他们,真的会答应罢黜门荫官员吗?”

    “不会。”

    这次晏殊就回答迅速了许多。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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