洙、余靖、吴遵路等人坐在太师椅上,茶水都来不及喝,都看着范仲淹,纷纷拍着桌子质问。

    太离谱了。

    是范仲淹要挑头弹劾吕夷简。

    他们这帮好朋友听说兄弟要做大事,当即撸起袖子一起上去干。

    结果转眼间挑头的兄弟就背叛了革命,偃旗息鼓了。

    这就好像小时候村子里有两帮孩子,两个领头的起了争执,当即呼朋唤友准备干架。

    等欧阳修他们抄起铁棍板凳冲过去要开干的时候,回头一看。

    好家伙,自家老大跑了。

    几个意思?

    耍他们玩是吧。

    今年才三十岁的欧阳修吹胡子瞪眼,像个战斗中的小公鸡似地看着范仲淹,颇有些他要是不给出个理由,今天就不走了的意思。

    只是坐在那里的范仲淹却有些神情有些恍惚,好像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几个朋友正生着气。

    “砰!”

    欧阳修那暴脾气,当时候就拍着桌子道:“希文公,你没有听到大家在说话?”

    这个声音一下子把范仲淹给惊醒过来。

    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几年后改革的事情,忽然才想起来,欧阳修他们都打上门来了,要他给个说法。

    现在看来还是得先安抚朋友。

    范仲淹就只好说道:“我们都误会吕夷简了,陛下带我去内殿,将当年废后之事和盘托出,说是他授意吕夷简为之,因而并不是吕夷简干预后宫,而是陛下为之。”

    “即便如此,他吕夷简权倾朝野,把持授官事宜也是真的吧。此事一直是你范希文最为反感之事,也因此做《百官图》而弹劾,怎么?”

    “是啊,这事你又该怎么解释?即便吕夷简没有干预后宫之事,现在满朝多出自他门下,难道就不是在操持朝政吗?”

    欧阳修、尹洙、余靖他们都是耿直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跟范仲淹玩在一起。

    如今范仲淹打退堂鼓,他们自然不乐意,纷纷出言。

    但范仲淹也有苦衷。

    他倒不是怕了吕夷简,而是赵祯显然打算保吕夷简,加上赵骏的话给吕夷简撑腰,他想从上层打倒吕夷简不太容易。

    另外就是庆历新政的事情。

    相比于搞垮吕夷简,范仲淹对于庆历新政显然更感兴趣。

    如果他一味在这件事上闹的话,那么在赵祯要死保吕夷简的关口与赵祯作对,同时也会加剧他与吕党之间的矛盾。

    吕党权倾朝野,如果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新政怎么做得下去呢?

    所以范仲淹必须考虑这方面的因素。

    不过吕夷简的事情他也不能就此罢休,范仲淹面对众人的逼问,沉声说道:“这些事情我自然清楚,一码归一码,吕夷简或许没有干预后宫,但他操持权势也是事实,只是现在陛下明摆着要保他,我觉得此事宜智取,不能强求。”

    “智取?”

    欧阳修问道:“如何智取?”

    范仲淹说道:“我最近认识一位高人,或许有办法,你们在家中等我消息,我明日去问问他。”

    “高人?”

    众人一头雾水,尹洙纳闷道:“有多高啊。”

    范仲淹笑道:“按照那位高人的意思,好几层楼那么高,比大宋所有智谋之士,都要厉害。”

    比大宋所有智谋之士,都要厉害?

    欧阳修忍不住说道:“希文公,你不会是被什么市井之徒给欺骗了吧。”

    “不是。”

    范仲淹摇摇头:“是陛下身边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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