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落实到位,每两年推举一下干部下乡。

    今年,数来数去,落到了席书颜的头上。

    因为别的领导干部,不是有生病的老人需要照顾,就是孩子太小走不开。

    只有席书颜单身,上无负担下无小的,而且非常需要基层工作经历。

    于是,席书颜从县里,到了乡镇。

    搬进了当地征选的农户家,一个两层栋的四处漏风小楼。

    房子里一阵儿的霉味,洗过的衣服三天都晾不干,墙壁上都长了霉,绿森森地看了都想吐。

    厕所是蹲便哭,厕所门怎么关都关不住里面的臭气。

    出了两百块钱,请来一个农妇收拾一下,但也并无多大改善,毕竟硬件太差了。

    大夏天的,蚊虫更多,扯了蚊账都挡不住,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不是这里被蚊子叮了个包,就是那里被虫子咬了一个疹子。

    席书颜觉得,她快疯了。

    而且居住环境还算好的,更让人没法生活下去的,是乡镇的人!

    女人们个个对她充满了敌意,认为她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是骚气,就是四处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哪里是来做工作的,分明就是来找野男人的。

    男人们哪里见过省城长大水灵灵的女人?

    一天往席书颜这里跑八百次,一下借用厕所,一下借问报纸上的生字,找着各种由头跟席书颜讲话。

    讲话就讲话,只是离得近了一阵味儿。

    还有些男人,借机在席书颜身上抓一把,摸一把,气得席书颜真掉眼泪。

    席书颜知道这一切都是罗正业故意安排的,但是无力反抗。

    罗正业没有把她送进牢里,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而且席书颜知道,她向罗正业说再多的好话,也无济于是,他不会再买她的账,不会再恋及她的旧情。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仅仅因为出于对席书容的妒忌?

    想到这里,利用双休的时候,席书颜跑到凌天霍云初的婆家,去堵霍云初。

    或许这个时候,女人才会同情女人。

    而且霍云初现在正在风头上,也不是逢高踩低的人,眼下大概只有找她才有作用。

    但是不管找谁,两手空空都不行。

    想来想去,席书颜也不知道拿点什么过去。

    毕竟贺总夫人,会缺什么?

    物质上东西送不出手,其实仕途上可以送点精神上的。

    譬如说,在万宁日报上写一篇文章对霍云初歌功颂德。

    但是听说霍云初以前管过报社,自己的文字功底了得,席书颜一翻马屁有可能又费心又不得合霍云初的意。

    想要以霍云初的名义,往国家级刊物上发表一篇文章,为她仕途加分。

    但其实,就算霍云初有这水平,席书颜目前也没这水平。

    哎,真是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