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地道:“只因风君!”

    “只因风君?”宗伯一愣,随即大笑。

    “大宰,你比我更相信他啊。”

    “哼。”大宰气哼一声:“我年少时亦然意气风发,自觉是大庭天资一等人物,但此番再看他时,才知我当时之可笑。”

    笑毕,宗伯却忧道:“如何去请风君,你之前留他在大庭,怕是早有计谋?”

    大宰闻声,闭目犹豫道:“以公子烈之首,为名,行战前祭祀,既为告明先祖后辈之惨烈,亦为引起城中之人之愤慨。”

    “老夫想,身为公子烈之夫子,风君应会出席主持祭祀。”

    闻言,宗伯怒不可遏。

    “你,你,你将公子烈置于何地!”

    若是此战失败,那作为祭祀之名的公子烈,必定受到史官贬记,列为灾祸之星!

    可宗伯颤抖,却难再发一言,因为,没有别的事物能请得动风允了。

    即使是宗伯自己,情分也早就消磨殆尽,此前的小事小利,也不过是补偿。

    大宰道:“我亲自去说。”

    大宰说罢,就杵着木拐,缓缓离去。

    其去的方向,正是风允所在的典籍宫。

    大殿中,宗伯唯有叹息,他已经看不清大庭的命运。

    此番却是一赌。

    但他想到风允的天资,只觉得胜之有望,愿意以身相陪。

    “大庭的未来,交给你了。”

    ……

    典籍宫内,风允正阅书。

    此时近黄昏,武上士在其旁护卫,见时辰已晚,就准备前往外面去取饭食。

    可是这时,大宰到来。

    在大宰身后,还跟着不少护卫,还有医师跟随。

    武上士紧忙行礼,就护卫在一旁。

    那些大宰带来的护卫则站立在院内,大宰独身踏入内室。

    风允抬首,望见大宰时,对他这幅模样并无诧异。

    文道裂痕,岂是能轻易化解的,没有死,或是瘫倒在塌,已经是其心之坚韧了。

    对此,风允倒是敬佩,这大宰的意志之厚。

    “见过风君。”大宰客气一礼,手一挥,远处的一块竹垫飞来,其就顺势盘坐在风允身前。

    两人之间,仅仅一矮桌相隔。

    不等武上士自觉离去,大宰就道:“此番来之,是为请风君能参与大庭战前祭祀。”

    “不去。”风允观其竹简,不想搭理大宰。

    大宰道:“风君何须如此,难不成老夫如此模样,还不足以抵消风君心头之怒?”

    “风君,老夫并未伤其姒妇啊。”

    风允轻笑。

    “大宰,且不说允如今只是一介庶民。”

    “就单论大宰之言,莫不成恐吓也无罪呼?”

    “须知,大宰之恐吓,允不得不重视,唯恐大宰真的动手。”

    见此,大宰微微低首,幽声道:“风君,此番战前祭祀,老夫欲以公子烈之头颅为祭,以奠风氏之悲,以起国民之哀,成就大庭之悲愤,以此对敌……”

    嗡!

    风允身旁一把礼剑愠怒而聚。

    武上士惊!

    院内的护卫惊惧,紧忙冲入内室。

    可大宰仿佛未闻,继续道:“风君为公子烈之夫子,遂老夫欲请风君为战前祭祀之主祭……”

    “若风君气恼,可随时杀余,只望风君能主祭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