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吧。哪有什么命中注定,至多是蓄谋已久。”

    庄熙顿时警惕:“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上贼船的,还想蓄谋你。”

    白哲摇头,眼神中满是纯真。想不出结果的事不要多想。

    “巧合吗”

    “巧合才有意思,命中注定的事情没什么好珍惜的。”

    “你从哪看的励志文学?说得倒没错。”

    偶然的重逢才值得珍惜,因为不知晓还会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你就当我太无聊了.白哲,你觉得自己是个特别的人吗?独一无二?”

    “肯定的。”

    副驾驶不假思索地回答。

    “但假如机器能取代你的所有工作,甚至能读取你的所有记忆,依然特别吗?”

    “没区别。比如我想扇老板一耳光,机器能扇得比我重千倍万倍,但绝对是我自己抽过去爽。”

    “这是什么道理.”

    “以前在学校里,我们有些人会捡优质树枝,拿小刀削成各种抽象样式的武器。

    那种东西原始人做过无数遍了,而且做得更好,但我削起来还是觉得好玩,自己削树枝获得的成就感独一无二。

    可能说得有点抽象。我体验了许多梦影后,最明显的感受是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都不同。”

    白哲的脑回路简单粗暴。哪怕客观上的行为、结果与他人相同,自我的主观体验是唯一的。

    仿生人能模仿你的舞蹈,但无法复制你起舞时内心的波澜。

    开场前一刻,站在舞台中央的庄熙脑海中闪烁着各种画面和思绪。

    “关于舞蹈的起源,一种流行学说是其诞生于图腾崇拜的原始信仰,人们将舞蹈作为与图腾信仰沟通,祈福避灾的媒介.”

    “我觉得,舞蹈诞生不是给神明看的。那时的人类或许还没有语言,但可能高兴时会拍手,生气时会跳来跳去,会在喜欢的人面前扭动身体。

    风吹过原野,野火灼烧树木,雨水滴落山岩,人们随之摆动身体,表达内心的躁动。”

    庄熙记得,当时的自己是这样说的。

    《化生》开场的那一瞬,她感受到自己胸腔中一股扭曲而危险的生命力被唤醒,向外涌动。

    置身聚光灯下,她的手腕、脚踝、后背生出密集的猩红丝线,其他人似乎无法看见。包括白哲。

    台上的立体剪影被染成鲜红,狂舞的丝线结成网络,如同化为实质将她包裹。

    舞至第二部分“茧”结束,庄熙已真的被困在猩红之茧中。

    她看不见舞台和观众,听不见鼓声与铮鸣,触不到冬夜冰冷的空气。

    茧之外只有一片宏伟的巢穴,外表模糊不清的生命体在彩色卵形囊泡般的结构中沉眠或蠕动,四周散发着温暖湿润的愉悦气息。

    “巢穴■■安眠愿望■■永恒转化■■孩子安眠■■巢穴蛾母孩子■■甜蜜安眠■于此永恒安宁■■”

    “■■■■阿什因玛■■不朽之卵不破之茧■■■■众生愿网永恒巢穴■■■.”

    “来吧——孩子——”

    庄熙沉浸在轻柔的呢喃声中,意识不由自主地在温暖与抚慰中沉溺。胸口出现一道尖锐的突起,若有锋利荆棘即将刺破皮肤。

    来吧孩子,安眠于此,甜蜜的巢穴——

    她本能地挣扎着,四肢不停撕扯茧壳。

    不,我的表演还没结束。这不是祭神的仪式,这是我的舞蹈。

    她重重拍在胸口,手掌被棘刺贯穿,痛得清醒过来。

    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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