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是非吃不可了是吧?

    他叹了口气,实在想不通,余琛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饕餮不会出卖他的行踪。

    但既然他如此所说,那便……只能相信了。

    正当这时,一只颇为灵性的飞鸟从上京城万剑天宫飞来,落在秦泷手里。

    他取出一张字条来。

    上面正是关于大莲花寺动向的情报。

    ——大莲花寺这般大动作,虽然和其他的七圣八家十五御没什么太大关系,但大伙儿都想晓得,这件事儿到底会咋收尾。

    因此几乎整个东荒,七圣八家十五御,无数宗门世家,都关注着大莲花寺的动静。

    这事儿,将是这古老圣地捍卫尊严的一战。

    倘若真把判官找出来,挫骨扬灰,那圣地的威压,自不可撼动。

    但倘若他们没做到,那可就有意思了——佛子被害,最后竟连凶手都找不出来。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称之为笑话的呢?

    余琛又搬过来一张椅子,请秦泷坐下后,自个儿也是一躺,闭目养神。

    和秦泷不一样,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倒不是他多信任古神饕餮,而是真相压根儿就不是大伙儿想的那样。

    从一开始,他就并非饕餮的信徒。

    非要说的话,反而是饕餮,受制于他。

    他一死,没人给饕餮在生死册上续命,饕餮也得死!

    所以,余琛的自信,压根儿不是出于信任,而是……威胁。

    甚至他自个儿都清楚,受制于他的饕餮其实巴不得他去死。

    但偏偏,饕餮不能让他死!

    这种情况下,大莲花寺想要从饕餮那儿搞到他的情报。

    那简直就是……做梦!

    饕餮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八万钧菩提灵果拱手送上性命?

    所以余琛,怕个锤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而东荒海外,汇聚了无数目光。

    且看那海天茫茫,波光粼粼,天海之间,两名僧人踏空而行。

    为首那人,二三十岁,一身素僧衣裳,除此以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赤足踏在那虚空中,好似天上地下唯一中心。

    而其后那人,七八十岁,垂垂老矣,皮包着骨,苍白长须垂落而下,好似行将就木那般,同时,他的右手小指,断了一截。

    俩人身后,便是一头无比庞大的黄金巨龟,驼起无数金光灿灿的拳头大小的果子,相互之间堆积成一座庞大山岳,无尽灵光,闪烁翻涌,无比浓雾的天地之炁几乎在上面化作实质那样!

    俩人一龟,踏空而行。

    看起来,一人一步,无比缓慢,但周遭天地,却是化作了虚幻,一步千里,缩地成寸。

    仅是几步之间,便跨出千万里之距。

    为首那年轻僧人,脑后环绕一圈瑰丽神环,绽放煌煌神光,至上圣洁,大慈大悲。

    他脸色平静,好似深海,看不出喜怒来。

    而在俩人身后,千万里处,一道道身影,掩映在那高天云层之间,或乘风御剑,或驾驭法器,或凭虚御空。

    其模样也各不相同——道袍真人,儒衣士子,狰狞妖怪,魁梧壮汉……皆而有之,各不相同。

    但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他们死死盯着那俩僧一龟的方向,探查这他们的每一步动向。

    而那俩僧,自然也是察觉。

    其中那老僧眉头一皱,似乎并不喜欢这般无数窥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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