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条条横平竖直,俨然方正的,通往上京四方,用来送葬的丧道。

    而在这深坑内壁,有一条条廊道好似螺旋一般向下蜿蜒而去,廊道靠壁一侧,便是一座座坟窟,埋葬着上京有名有姓的人物。

    ——但凡能供在这些坟窟中的,那都是万族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至于无足轻重的平头百姓,棺材一装,往那渊底一递,便被无尽黑暗吞噬了去。

    “按照上京城建立时候上京御的说法,羽化上京乃无垢之城,所有尸首都必须葬进着天葬渊内,因此天葬渊也是整个上京唯一的墓穴。”

    行走在阴森的丧道上,周遭气息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繁荣热烈,只剩下无尽森冷。

    “久而久之,无数尸骸堆积,各种煞气怨气汇聚,让这天葬渊变成了一个谈之色变的地儿。

    虽说人鬼殊途,阴阳相隔,但对于绝大部分的炼炁士来说,如此深厚的怨气和阴气自然也避之如蛇蝎,所以下上京府的所有职位里,这天葬渊的看坟人是唯一没有人争抢的位置。

    以前听说是那些个在别的部门儿犯了错的,才会被惩罚来这天葬渊看门一段时日,虽没什么危险,但一个个出去的时候都萎靡不振,大病一场。”

    时间已是夜深,虞幼鱼指着前方,那好似一座无比巍峨的火山一般的庞大阴影,开口道:

    “但这些对于你来说,应当是求之不得了。”

    余琛听罢,缓缓点头。

    途中碰上一个也是穿个上京府制服衣裳的二十多岁的男人,背着行囊从那天葬渊走下来,眼眶深陷,皮包骨头,但那脸上欢喜,却一点儿也做不得假。

    “终于!这破日子终于到头啦!道爷我出来啦!”

    化作一道幽光,飞一般跑了。

    甚至都没注意到正在往山上走的余琛和虞幼鱼。

    后者叹了口气,“——这人应当就是上一个守门人。”

    余琛见了,也是发笑。

    俩人便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上了那天葬古渊去了。

    余琛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一座火山的模样,巍峨耸立的圆山上,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坑洞,而那坑洞下方,便是无尽黑暗深渊。

    坑洞上方,边缘之上,一圈儿百丈高的厚重青灰高墙将整个天葬渊完全包围,上面刻画着无数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路,听虞幼鱼讲,就是为了镇压和消除那无尽怨气。

    城墙一侧,有一扇无比庞大的禁闭的石头门扉,门前一左一右,坐落两尊巍峨石雕,石雕一旁,又是一座不大的玄黄色宫殿。

    冷冷清清。

    虞幼鱼指了指宫殿,“看坟的,这是葬宫,就是给伱们这些守门人住的,而守门人的职责,便是在有人送葬时候,打开那天葬之门。”

    一边讲述着,虞幼鱼一边带着余琛进了那一座葬宫。

    整个宫殿,虽是不大,但却五脏俱全,从前厅,到大堂,后院,卧房,膳房,冥想练功室……一应俱全。

    宫殿装修古色古香,红烛闪耀之间,灯影摇曳,颇为阴森恐怖。

    余琛按照那祭礼宫的执事给的地图,轻车熟路和虞幼鱼一同来到卧房。

    卧房很大,还有一个偏殿,殿里有一个方圆三丈左右的浴池,却是已经干涸。

    ——历代守门人,似乎也没心情用这玩意儿。

    可就便宜了余琛。

    弹指之间,天地之炁化水,涌入池内,又是一点,一枚火星子从火道涌入,瞬间在池底熊熊燃烧。

    没多一会儿,蒸汽升腾,灵雾氤氲,那池子底部刻画的聚炁阵运转起来,让池水咕噜咕噜冒起了泡儿。

    余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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