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突然说,人家启元帝的脑子早就在地下埋了一年了。

    短时间谁都难以接受。

    但余琛还是强压下自个儿心头的波澜,转而思考起来更重要的事儿。

    既然如今皇位上的不是启元帝。

    那他……能是谁?

    戚后?

    海外邪修?

    不大可能。

    这俩家伙都是余琛亲手杀死的。

    他们死的时候的绝望和不甘,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是只有真正濒临死亡,方才能显露出的难以伪装的情绪。

    所以……到底是谁?

    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在启元帝被戚后控制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夺舍了启元帝的身子,一直伪装至今还没人发现?

    ——想破了脑袋,余琛也没想出来。

    见余琛这般苦思冥想的模样,虞幼鱼满脸好奇,一问。

    余琛也不隐瞒,直接将启元帝神薹的事儿说了。

    听得这姑娘一愣一愣的,良久才感叹一句。

    ——贵国真乱。

    正当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着究竟是谁鸠占鹊巢的时候。

    一阵阵骂声,从不归陵下传来。

    且看还是那几个敛官儿,抬着一具裹着白布的尸首,上了山来。

    他们身旁,贺子秋一言不发,捧着宋相的牌位,一路跟随,深深埋着头。

    ——因为是“乱臣贼子”,哪怕启元帝“大发慈悲”免去了宋相五马分尸,悬首藁街的命运,但朝廷的礼部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浩大的场面相送。

    所以这场葬礼从朝廷的角度上来讲,可以说是办得相当简陋。

    上下就只有几个丧葬司的敛官儿抬尸,宋相的徒弟贺子秋相送。

    ——明面上是这样。

    但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大片乌泱泱的百姓,自发跟随!

    一路上三跪九叩,痛哭流涕,大骂天地不公,悠悠苍天,薄于国相!

    随着送葬队伍的上山,汹涌的人潮几乎把整个不归陵都围了起来。

    宋相民望,可见一斑。

    几个平日里话多得不得了的敛官儿,这会儿也没了说话的心思,纷纷当起了闷葫芦。

    一个劲儿挖坑,挖好以后把宋相的尸首恭恭敬敬地抬进去,三跪九叩之后,方才合上了土。

    又是多番跪拜,才和贺子秋以及那些百姓一同下了山去。

    只不过临走之前,那贺子秋却是深深看了一眼余琛,才跟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下了山去。

    宋相埋了,送葬队伍退了,百姓也散了。

    余琛却直直盯着那坟墓,长叹了一口气,“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进来坐吧。”

    且看那坟头,紫衣宋相,正负手而立。

    他虽无境界,也无道行。

    但多年身居高位,执掌一朝,已让宋相的精神非同凡人。

    所以哪怕是死了以后,执念不消,化作冤魂,也保持了绝对的神智与冷静。

    他跟着他的尸首,一路上了山来,亲眼看见自个儿被埋进土里,亲眼看到无数百姓悲哭送行。

    进了屋。

    余琛倒了一杯茶。

    这茶叶茶杯茶壶都是阴曹地府的事物,是文圣老头儿过来时候带出来的,所以死人也能触碰,也能喝。

    “宋某没想到,堂堂判官啊……竟然是不归陵上的一个守陵人。”

    宋相早已冷静下来,也接受了自个儿已经死了的事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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