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国师老头儿死得有些可惜了——哪怕他灯枯油尽活不长了,这世道应当也能找到一些续命的法子。”屋里,虞幼鱼托腮,摇头唏嘘。

    她说的,自然就是曲幽河了。

    文圣老头儿却叹了口气:

    “他大抵是怕了吧。

    当初被夺取身躯时,他没去死,导致戚后他的身份为非作歹。

    有幸脱困后,他也没选择去死,导致幽河禁雨,他自个儿又被活捉镇压。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戚后已经成了曲幽河的心魔。

    他这一死,除了报复戚后以及赎罪以外,也是逃避——老夫的这位老朋友,潜意识已经不敢去面对那个女人了。”

    话落,虞幼鱼叹了口气,沉默了。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她大抵也能理解。

    曲幽河一次次反抗,又一次次绝望,再加上被镇压封印数十年,那个女人已经成了曲幽河的最大心魔。

    文圣老头儿说得不错,他之所以出来就要寻死,除了那些原因以外,大抵还因为他不愿、也不想再面对那个女人了。

    他怕。

    他怕他又失败以后,再度被镇压,那女人继续顶着他的皮囊,为祸苍生。

    “唉……”

    文圣老头儿叹了口气,“余琛呢?”

    “谁知道?”

    虞幼鱼摊了摊手,“那看坟的一回来就把自个儿关屋里去了,还特意叮嘱妾身别打扰他,妾身是那么没眼力见儿的人吗?”

    文圣转头看向余琛房间的方向,刚想说点儿什么吧。

    突然之间,眼睛一眯。

    ——这不是他主动的动作,而是被动的反应。

    那种感觉吧,就好像凡人抬头看炽烈滚烫的太阳,下意识会闭眼一样。

    连虞幼鱼也是眉头一皱,转头望去。

    那一刻吧,余琛房里那紧闭的木门后,好似镇压了某种可怕的存在一般,让人咂舌。

    紧接着,虞幼鱼和文圣老头儿看到,那木门开了。

    轰隆隆!

    好似海潮一般汹涌翻腾的恐怖血海,夹杂着森森白骨,腥臭粘稠,从那木门中倾泄而出,将整个木屋都淹没的同时,顺着不归陵倒灌而下,好似要将整个世间都淹没了去!

    “呼……”

    虞幼鱼一咬舌尖,刺痛让她惊醒!

    再看过去时,只看那木门,依旧是那木门,没有血海,没有白骨,也没有那般灭世之景。

    一切好似幻觉。

    但又无比真实。

    真实到那一刻,虞幼鱼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一时间,她和文圣老头儿,惊魂未定。

    嘎吱——

    门开了。

    小小的木门里,余琛从里边儿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把黑黝黝的断剑。

    那剑一映入眼帘的时候,虞幼鱼和文圣老头儿就倒吸一口凉气!

    只仿佛看到了巍峨尸山,漫漫血海,将整个天地填满!

    杀!

    杀!

    杀!

    一股让人头晕目眩的可怕杀意,从那其貌不扬的断剑上释放出来!

    “这是什么危险的玩意儿?”虞幼鱼看着余琛,见他双目清明,方才松了口气。

    余琛听罢,看向手中断剑,

    “——剑名,杀生。”

    先前,圣玺被余琛从子贵大儒手中夺回,交给宋相的学生贺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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