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君说……狐妖一事,他知晓。”南神君捏紧了拳头,开口道。

    “那为何?!”张智凡瞪圆了双眼!

    这些日子,死在狐妖手底下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那可是数十上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为何?”南神君哼了一声:“北君说那虽是狐妖,但已被收服,没有危害。”

    没有危害?

    张智凡人都傻了!

    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你管这叫没有危害?

    “可学生亲眼所见,那狐妖……”张智凡楞楞地反驳。

    话未说完,南神君打断了他:“苍都问为师——证据呢?可有狐妖害人的证据?倘若能拿出来,他立刻请罪并弹劾大皇子殿下!”

    张智凡一愣。

    证据?

    庄园塌了,狐妖死了,啥都没了。

    哪儿有证据?

    没有证据。

    “那判官最后与你说了什么?”突然之间,南神君长长吐出一口气,明明是十来岁的道童模样,却显露出一股沧桑。

    张智凡一愣,但还是一五一十道:“他……他说……占天司的根儿……烂了……但老师您放心,学生必不会被他那妖言蛊惑!”

    没想到的是,南神君看了他一眼,摇头。

    “——说不准,他是对的。”

    “为师在占天司数十年,如今回首看来,如今的占天司……却是陌生了。”

    翌日清晨,一大早的。

    武贤宫里,就传来摔东西砸盘子的声音,噼里啪啦,叮当作响。

    让一个个太监宫女儿心惊肉跳,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的。

    要不然惹到了那位,殃及池鱼,那就完犊子了。

    等发泄够了,大皇子周钰这才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旁边儿那门客叹了口气,眼里也闪过一丝厌恶,但转眼之间,恢复如常,开口道:“殿下,事已至此,狐玉已死,活不过来了。”

    “本殿知晓。”大皇子周钰摆了摆手,“本殿就是气不过去——没了狐玉的精气,本殿又得枯燥吐纳修行去了!”

    “殿下放心,新的炉鼎已在寻找。”

    那门客开口道:“另外方才北君的人来过一趟,说狐玉的事儿已经引起南神君注意,让殿下……行事收敛一些,并且……莫要忘记承诺。”

    大皇子脸色一滞,“南神君?哼!这些个家伙仗着修为,简直要翻天,都忘了他们的权利也是我周家给的!再任由他们下去,怕不是要……”

    门客一惊:“殿下,慎言!”

    大皇子这才闭嘴,又问道:“那边的事儿,安排得如何了?”

    门客听罢,想到这事儿,心头仍是一惊,良久才低下头道:“殿下,一切有条不紊。”

    “好。”大皇子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喃喃自语。

    “——此事以后,本殿地位,当无可动摇!”

    时光如水,又是两三天过去。

    转眼已是四月。

    大夏京城天象气温也逐渐升高,市井街头大伙儿都褪去了厚厚的棉衣,又是一番新气象。

    而不归陵上的余琛,虽然没下山,但听石头进城买菜后回来提到的市井之间的闲言碎语,其中并没有“大皇子门客残害百姓”得丁点儿消息。

    他就晓得,这事儿多半也是被瞒下来了。

    毕竟是皇子,手眼通天,并不奇怪。

    就是不晓得这后边儿究竟牵扯了哪些人,而那一腔热血的张智凡是否又看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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