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江三鱼的尸首压根儿没人找到,更别说捉人的判罪了。

    就是他!

    就是他将自个儿和情郎送上了断头台!

    就是他将自个儿和情郎的命一并断送了!

    恨呐!

    怨呐!

    不甘心呐!

    人头落地的前一刻,酒家女心头百种情绪缠在一起,化作未遂之愿,死不瞑目了!

    这才有了下葬以后,遗愿未成。

    而这时,余琛也知晓这了这所谓遗愿的含义。

    ——报复!

    酒家女,要报复这捕快林一,要报复这害她与情郎人头落地的睡梦神捕!

    让他死!

    走马灯看罢。

    余琛只感觉相当……无语。

    这酒家女的走马灯里,有愤怒,有怨恨,有不甘,有她的一生,有她的情郎,有捕快林一,甚至有那壮硕的刽子手。

    唯独没有太多江三鱼的戏份。

    那厨子谁啊?

    真不熟?

    对于她被砍头的原因,酒家女也没有丝毫自觉——不是因为捕快林一,也不是因为那刽子手的快刀,而是因为她与那浪荡子杀了人害了命!

    杀人,就应当偿命才是!

    何况这被杀的,还是深爱她的丈夫!

    余琛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酒家女的走马灯,愣是没有从中找到任何一点儿悔恨之意!

    望着那度人经里,黄泉河畔的鬼影,余琛不得不感叹。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呐!

    这相当偏激的话,放在这酒家女身上,当真是无比贴切!

    思忖片刻后,余琛又看向那度人经上,【此恨难消】的遗愿。

    说白了,酒家女的遗愿,就是要让那捕快林一去死。

    这事儿对余琛来说,不难。

    ——先前下山探听消息的时候,余琛远远见过这位睡梦神捕,天眼一望,是个练家子,但也仅此而已。

    甚至未入先天,比不上那正青帮的老大谢青来得厉害。

    倘若余琛真想杀他,只要挑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脸谱一戴,往吏目居一去,找到那捕快林一,扭断脖子,飘然而去。

    以他现在的身手,加上森罗鬼面掩盖气息,简单得很。

    尽管一个捕快的死,怕是会让衙门震怒,可这和余琛一个看坟的罪户有什么关系呢?

    总之,要做的话,轻而易举,还难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件事儿,余琛偏偏还就不想办。

    除了余琛尚且未曾亲手夺去人之性命以外。

    还有一点,凭啥?

    酒家女谋害亲夫,不知悔改。

    人家捕快秉公办事,又何错之有?

    但度人经可不管你人间是非善恶,那烟熏灰字沉浮不定,仿佛在催促余琛,接下遗愿。

    对此,少年陷入两难境地。

    是遵从酒家女遗愿,去杀了那捕快林一,还是遵照自个儿内心,弃之不顾。

    前者,昧了良心。

    后者,却不知拒绝了遗愿后,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

    而以往,每当面临选择时,余琛两世的经验一般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但这一次,两世的认知得出的结论,却异常雷同。

    这一世的经历告诉他∶酒家女杀人偿命,罪有应得,怪不得人。

    上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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