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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千百年来的炼炁圈子里,关于炼炁入道的第二境灵相,流传着一句哩语。

    说那,身是血肉庙,心作香火台,台上供一瓮,瓮中藏神胎。

    这儿的血肉灵庙,指的便是作为中丹田的灵庭。

    而那瓮中神胎,便是炼炁士锻造出来的灵相。

    灵相这玩意儿对于炼炁士来说,犹如佛陀之于僧侣,宝剑之于剑客,皇帝之于臣子。

    乃是炼炁士一生追逐向往,叩拜供奉,顶礼膜拜之物。

    虽说吧,这灵相之境仅是炼炁入道的第二境界,才属开头,往后路还长得很。

    但灵相本身,却相当于一枚黑暗洋洋中的一枚指路明灯,为炼炁士照亮前路。

    这会儿,灵庭里边儿,余琛便就是到了凝聚这神胎灵相的关键时刻。

    据文圣老头儿所说,这灵相可为天地间万事万物,或神兵利器,或地火水风,或天材地宝。

    根据炼炁士所修功法与自身,每一位炼炁士的灵相都不尽相同。

    而每一尊灵相,也都拥有着不同的神异威能。

    大轮回经灵相之卷,化作茫茫造化之气,环绕灵庭,氤氲弥漫。

    那茫茫雾气,演化出诸般神异之物。

    ——镇压万古的巍峨巨钟,顶天立地的可怕宝塔,连通阴阳两界的狰狞骨门,滚滚滔天的黄泉洪流……可以说每一样都是那阴曹地府可怕的宝贝,都是天地间一等一的神异之相。

    伟力滔天,神威无穷。

    但这会儿,这些个无上神物,都沉浮于造化之气中,好似一个个脱得光溜溜的小姑娘,任君采撷。

    好似只要余琛一个念头,它们就会争相赶着投怀送抱。

    同一时刻,现实世界的文圣老头儿,盯着余琛脑门儿上浮现的诸多事物,神色惊骇。

    光怪陆离中,一件件他完全未曾见识过得可怕事物的幻影,若隐若现,飘渺不定,起起伏伏。

    每一尊,都散发着那古老苍茫的可怕气息。

    每一尊,都不比他自个儿曾经锻造的神笔灵相差。

    但,那些事物的幻影,沉沉浮浮,捉摸不定,好似余琛在犹豫究竟在选那样一般。

    这会儿,文圣老头儿已经倒吸一口凉气了。

    ——几十年来,他还是也第一次见锻造灵相之时有如此之多的备选之相。

    一般炼炁士锻造灵相,那都是有啥就锻造啥,还没听说过能自个儿选的。

    但这一点,余琛不知道啊!

    灵庭当中,一样样神异事物在他眼前闪烁而过,又悄然破灭!

    是!

    他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些玩意儿都是极为可怕之物,拥有那通天彻地的伟能!

    可到了临门一脚时,他却偏偏感觉,这些玩意儿强是强,厉害也是真厉害,但还不足以让他用这自个儿的身躯化作血肉庙堂将其供奉起来。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

    年轻的守陵人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

    那会儿,他还在渭水清风陵,同样是风雪漫天,月黑风高。

    那会儿,他方才得到度人经不久,诚惶诚恐。

    那会儿,他遇见一个红杏出墙残杀亲夫的恶毒女人,在被砍下了脑袋以后,执念不消,死不瞑目,许下遗愿要报复那办案的捕快林一。

    那个时候,余琛还没摸清楚度人经的规则,还不晓得死者遗愿可以拒绝。

    但挣扎犹豫片刻后,他还是不计后果地选择了拒绝。

    因为那个时候他意识到,只有这般,他余琛才是余琛,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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