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一把泪道:

    “将军啊!属下这辈子保家卫国,最后却要落个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属下心头……悲凉啊!”

    “并且那徐州大刑司,不仅是要杀属下的儿,更是要打您的脸啊!”

    “将军啊,您驻守边疆流血流汗,金陵官府却这般作态,实在让人心寒啊!”

    “……”

    一边说,厉嘉南一边涕泪横流,好似真在为神武王感到不忿与哀伤。

    但不论他如何作态,那座上的神武王都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终于,等厉嘉南泪都流光了,再也哭不出来了。

    那巍峨庞大的身影,方才站起身,开口了。

    他的声音,沉闷嗡鸣,好似天钟震响,“你在金陵官场几年其余没学到,装模作样这一套,倒是炉火纯青,”

    那一刻,厉嘉南浑身一颤!

    额头上冷汗淋漓!

    ——这会儿不是装的了。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伱今日前来,究竟为何?”神武王垂下眼帘。

    “回……回将军!属下……属下想请将军……救救历命!”厉嘉南吓得浑身颤抖,再也不敢惺惺作态了,砰砰磕头!

    “好。”神武王站起身来,“下不为例。”

    说罢,备马,驾车,进城。

    八骑军车,腾云驾雾,驶上高天,御空而行。

    厉嘉南驾车,车厢里边儿坐着神武王,脚踏金陵。

    风雪里,大刑司门口。

    两个吏目抬头一看,便见一辆比一般马车庞大得多得八骑重辇,从天而降!

    俩吏目刚想呵斥,突然瞥见那那个上威风凛凛的虎头标志,当即浑身一颤,腿脚发软,通传去了。

    神武王从车厢走下来,背后跟着毕恭毕敬的厉嘉南,走到大刑司门前,开口:“徐州,来见本王。”

    声音平静,也不是喝吼,但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得意味儿。

    没一会儿,大刑司命徐州从司里走出来,拱手行礼:“大刑司命徐州,见过神武王殿下。”

    说话之间,他看见了神武王背后的厉嘉南,心头一个咯噔。

    就猜到了神武王今儿过来,所为何事。

    他瞪了一眼厉嘉南。

    没想到这家伙竟做到这个份儿上!

    “历命一事,本王已知晓。”

    神武王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生死博弈间失手杀人,太过寻常,算不得命案,将人放了。”

    徐州眉头紧皱。

    命人将那历命的罪状拿出来,开口道:“殿下,此乃历命认罪诏书,乃由历命公子用万晟楼真言笔所亲自书写,证明那晚大通武馆一事乃是杀人害命之血案,而并非生死博弈。”

    神武王看都没看,反问徐州:

    “徐州,你大刑司办案何时需要用到这旁门左道的玩意儿了?这般歪门邪道之物书写的罪书,也能当做你大刑司定罪的根据?”

    徐州神色一僵。

    是!

    万晟楼真言笔神异无穷,谁用谁知道。

    但偏偏啊,那不是朝廷承认的东西,你私底下用用,没人管。

    但放到台面上来堂堂正正说,总会让人抓到把柄,比如眼前的神武王。

    徐州醒着头皮,取出真言笔,奉上,道:“殿下,这真言笔之能,请殿下亲自体会。”

    神武王接过,握住,用力。

    砰一声!

    直接将真言笔给一把捏成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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