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梦想当一代大儒,还去找当时在金陵的文圣老头儿拜过师。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没成。

    否则也不会有今儿的监地司命了。

    但也正因此事,杨羸和文圣相当熟悉,自然不信他李寰是那种什么会盗取所谓“秘宝”的人。

    可偏偏圣旨下来,文圣老头儿也没辩解一点儿,就真任由吴庸含泪斩了脑袋。

    你说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这只算是第一桩烦心事儿。

    第二桩,就是厚土观的覆灭。

    一夜之间,一个尽是炼炁士的大道观覆灭得无声无息。

    倘若不是那“判官”留下的留影石证明郑家灭门案是受了厚土观大木真人的唆使,杨羸怒上无忧山,恐怕厚土观被灭的事儿不晓得啥时候才能被发现。

    总之,虽然厚土观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他们一夜之间的覆灭也让作为金陵监地司命的杨羸一针脑壳疼。

    ——他本就是负责整个金陵炼炁圈子的事儿的。

    如今一个千人道观被灭了门,他还迟迟找不到凶手,换了谁来都得急。

    这两件事儿,已足以让杨羸焦头烂额。

    但,还不止。

    这两天,他抽空看了看几天前苍江边上那几场水灾的调查卷宗。

    也察觉出不太对劲儿来。

    ——这事儿放在盛夏酷暑汛潮期间,或许还说得过去。

    但这会儿天寒地冻,苍江接连发生水灾,还他娘的都是在村镇旁边,也太过于离谱了一些。

    并且监地司的人还从那事发的江边,检测到了几乎微不可查的天地之炁混乱的气息。

    这样一来,就不排除这些水灾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

    一桩桩一件件糟心事儿堆在一起,杨羸只感觉脑壳生疼。

    晃了晃脑袋,他深吸一口气,将冰冷的风雪都吸进胸腔里,暂时搁置。

    然后,才看向方才门将呈上来的信封。

    拆开一瞧。

    脸上表情,瞬间僵硬。

    好似凝固了那般。

    只看那信纸上,开头没别的,就是一首小诗。

    【一斤酱牛肉,两个大白馍。三餐皆如此,四季没变化。】

    用书院诗文的标准来看,可以说是几岁小儿之作,狗屁不通。

    但很久以前,在杨羸小时候,在他还没开始练剑的时候,还在做着一代大儒的梦的时候,这几句小诗,可是他的得意之作!

    甚至害怕被人窃取,一个人都没说!

    只有去找那文圣拜师时候,方才给他老人家看过一眼!

    也就是说,这事儿啊,就只有文圣和他俩人晓得!

    而文圣老头儿的为人,也不可能把他这些糗事儿拿去给别人讲。

    但这会儿,这黑历史时隔几十年又被翻出来了。

    当然,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晓得这事儿的文圣老头儿死都死了,脑袋被砍下来,又给缝好以后,埋进了万家陵里。

    死得透透的了!

    既然如此,这诗如何出来的?

    杨羸压下心头疑惑,继续往下看去。

    但这一看,更是头皮发麻!

    信里,清清楚楚地说了。

    灭了那厚土观满门的,乃是一个戴野狐脸儿面具的人。

    不仅如此,他才不止灭了厚土观满门,还做了更多恶事儿!

    那因为苍江水灾而覆灭的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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