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随,于漠北战线一诗引天地末世,荡平十万妖族。

    然后就是八十有余,因为被割去的记忆中的某个原因卸甲归田,回到金陵。

    走马灯,到这里,戛然而止。

    就像洞房花烛夜,巫山云雨时,突然丢盔卸甲,不战而败。

    难受得要死。

    同样,也没映照出他真正的遗愿来。

    “你这手段好生神奇,竟能窥探老夫记忆!”

    文圣仿佛感受到走马灯的被读取,啧啧称奇,又相当郑重地看向余琛:“小家伙,老夫得求你件事儿。”

    余琛眼睛一亮,还以为他老人家想起了自个儿的遗愿,连忙点头。

    “十三岁那年,老夫潜入醉今楼调戏花魁那档子事,你可别到处去说!”文圣道。

    余琛:“……?”

    什么勾八文圣,死去吧您!

    总而言之,文圣最后的得遗愿,以及他究竟是咋死得,一人一鬼纠结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清楚。

    天色入夜,余琛也懒得再搭理这话痨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在知晓无论多强大的存在死后的鬼魂都无法干涉阳间世界以后,余琛也不避讳了,直接取出芥子须弥袋里的灵鱼肉,在守陵屋里的灶台上烧来吃了。

    倒是文圣,又搁那儿絮絮叨叨。

    问余琛是否有所师承,要不要试试以文载道。

    余琛听了,心说这文圣嘀嘀咕咕大半天了,终于说了件正事儿,秉着技多不压身的理,想试试。

    文圣也不啰嗦,直接丢出一首引炁诗,让余琛自个儿去悟。

    夜深时分,余琛一遍又一遍念着那拗口的引炁诗,第十多遍的时候,竟真引动了一丝天地之炁!

    漆黑的屋里,光芒闪闪!

    文圣看了,见猎心喜,直言余琛资质妖孽,立刻又扔出一堆诗文,让余琛诵读,以文感炁。

    但文道这玩意儿,本就不是速成,一个晚上下来,自然不可能练出什么大名堂。

    翌日天微微亮,余琛穿上那黑红色的肃穆吏服,取了点银子,下了明山。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杂役上山来打扫陵园。

    ——金陵的守陵人,职责便只有守陵一件事儿,而这打扫陵墓的活儿,有钟鼓司下属的杂役去做,同时,杂役也归属守陵人管辖。

    对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娃,生得清秀,提着水桶和抹布,见了余琛,也是一愣。

    余琛讲了自个儿的身份以后,这杂役女娃也说了她的名儿,她叫青浣,有个兄长,俩人都是孤儿,乃是钟鼓司下属的杂役,负责打扫明山百家陵。

    不幸的是,前些日子她兄长得了病,一命呜呼,只剩下她一个人儿。

    浅浅聊了两句后,余琛下了山,置办了一些衣裳,床单被褥,又买了一些柴米油盐,赶在万家陵开放的时间之前,回了山上。

    途中,那文圣自然是待在度人经里,偶尔出来转转,但一直都跟着余琛。

    离了余琛太远,他便会被天地规则磨灭。

    这位老人直言,在完成那不知道是啥的遗愿之前,他可不想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可这余琛刚刚回到山上,把东西一放。

    钟鼓司的人就来了。

    找到余琛。

    说从今儿起,余琛暂代万家陵守陵人一职。

    余琛愣了,问那个养病去的曲东川呢?

    对方露出嫌恶之色说——那混账,活该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