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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或沉默一瞬,忽而问道:“那么,南墟大祭司既然是神台宫的大祭司,必然也修习了那种施功时可以窥见片刻未来之事、玄之又玄的外化占卜之术?”

    谢昭轻轻颔首。

    凌或皱眉,眼底有些隐约担忧之意。

    “那么这番说来,若是天宸皇帝有命令他寻你踪迹,他在施展占卜窥天术下,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便发现你的行踪?那你的安全岂不是.”

    谢昭一听便笑了,知道他在担忧着什么,于是安慰道:

    “不会的。首先我与南墟师出同门,我修习的大小梵音术功法与他的占卜术祸福相依,又相互制衡。

    昔年我的摘星术和大小梵音术曾经练到登峰造极之境,同一门功法下是有壁垒屏障的。

    我们之间牵扯太深,南墟他或许可以堪破世间所有人的命格,却唯独看不透我和我们的恩师凤止的。

    所以不论是占卜术还是摘星术,他若是想用来堪破我的虚实,那都是不太可能的。至于另一方面嘛.”

    她神色平静道:“南墟不会害我,他知道我并不想回去,便不会贸然寻我。

    其实,先前你包袱中那几瓶助你这段时间武道大为进益的鹿桁丹,便是出自南墟之手。”

    凌或微微皱眉。

    “果然.莫非是那一次,我们去昭歌城后你失踪的那两日?

    你果真是回神台宫与他见面了么,这未免也太冒险了,他可毕竟是天宸皇朝的国师。”

    ……好在,最后南墟大祭司没有将谢昭卖了送给天宸皇帝,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谢昭见状失笑道:“那日我可不是去见他的,只是忽而触景生情,想要在神台宫外一座瀑布悬崖上远远看上一眼神台宫罢了。

    谁知道我的运气居然那般差,正巧南墟也出宫去了那处瀑布顶上,竟然被他撞了个正着。”

    说来也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南墟大祭司鲜少外出离开神台宫清虚殿,偏巧那一日她去了神台宫外那处鲜为人知的崖顶,偏巧那一日他居然也去了。

    这种概率简直比人好端端的走在大街上,无缘无故被一个花盆砸中脑袋还要小上几分。

    但偏偏还就是被谢昭给遇上了。

    就好比先前在北朝邯雍都城广陵城,在每年严冬时节,照例本该在堃岭雪山中练剑的“孤狼剑仙”宇文信,居然好死不死的离开不二城出现在了广陵城,还好巧不巧的与他们同一日去了“海天一阁”看西域舞娘表演

    这话怎么说来着,她谢昭的命也是命啊!

    老天爷也太会玩她的罢?

    凌或听完谢昭的解释后沉默思忖片刻,却突然沉声道:

    “谢昭,关于我母亲的旧事,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再查下去了。”

    韩长生和薄熄闻言一愣,齐齐望着他,不知道凌或这是闹得哪一出二。

    如今事情查到现在,其实已经逐渐清晰分明了。

    他们甚至已经有了明确的线索,指向了二十五年前的西疆九大高种姓中的斓氏前代皇室行文制式,也抓住了“宁婆”这条不小心露出马脚还不自知的“小尾巴”。

    可谓是百里之行,如今就差最后的几里便要功德圆满了,凌或居然说不想查下去了?

    韩长生登时没管住嘴,脱口而出道:

    “老凌,你这是又犯了哪门子的轴?我们走到现在可不容易啊!

    要是脱手不管不查不盯着了,搞不好那个宁婆就要脚底抹油跑得连风声都摸不到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薄熄也不解皱眉,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她在盯着琴奢府中的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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