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瓦龙芝此时脸上挂着一丝讥讽之色,她偏过头小声对身侧的琴奢宝珈道:

    “.真不知道雅达安卓卓哪里来的脸面,还敢讥讽伊闼罗掌姓人。

    伊闼罗氏的传人大多都是清冷美人,当年伊闼罗黛梵在花龄之年时,可比她年轻时的风头尤胜几分。”

    琴奢宝珈轻嗤一声,也轻声道:

    “这是自然了,就凭伊闼罗氏的弃子她都捧作手心珍宝,便知伊闼罗氏的容貌个顶个差不到哪里去。”

    哈里喾氏掌姓人挞干,此时也在她们身侧,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遂轻声喟叹道:

    “九大高种姓中谁人不知,伊闼罗掌姓人不曾婚嫁招赘,是因为她喜欢的是女子。可惜了如此美人,却不爱英雄。”

    克尔瓦龙芝闻言眉心微动,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哦?之前倒是不知哈里喾掌姓人还是一位惜花之人,莫非是也有什么想法?”

    哈里喾挞干尴尬的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道:

    “夫人,我就是随口一说,绝无此意。更何况,虽然统领农业种地务农我在行,但可着实算不上英雄。人家伊闼罗掌姓人即便喜欢男人,也看得上我啊。”

    克尔瓦龙芝转过头去,目光不咸不淡的从哈里喾挞干粗壮黝黑的脸庞上略过,淡淡道:

    “还算你有几分自知之明。”

    在场宾客站得相对分散,看到如此争锋摩擦,难免也有如克尔瓦氏、哈里喾氏和琴奢氏的掌姓人这般私下讨论窃语的。

    伊闼罗黛梵注重体统面子,不愿让人看热闹,更不想让自己的喜好取向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何况.

    她今日还邀请了“谢医律”赴宴入席,在贵客跟前如此吵嚷丢脸,是她万万不愿看到的。

    “——修罗。”

    她淡淡出声打断弟弟,脸上冷峻贵气,却没有半分笑意。

    “毕竟来者是客,让雅达安掌事人进来落座,这般站着说话像什么样子。”

    她的眸光里没什么温度的看向门口厅堂处的一对男女。

    “正巧,雅达安氏的坐席还未撤,掌姓人落座吧。”

    话毕,伊闼罗黛梵又转过身看向谢昭,眼底却柔和了几分。

    “谢医律,晚来风急,久站于病体无益,还请您入座饮些热汤。算算时间,厨房熬制的药膳也该到时间了,我这就命人传菜,您务必要多吃一些。”

    谢昭正在出神,思索今日见闻和卢尔达宴上九大高种姓掌姓人们之间的官司机锋,突然被点了名这才回过神来。

    她轻“唔”了一声,微微颔首,周到客气道:

    “谢过掌姓人,您是主家,今日事忙,小公子招呼我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