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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闻言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只能说是我们多年来隐匿于暗处,呕心沥血,步步为营,不敢有丝毫懈怠暴露,才能有今日之功。不过.”

    他接过茶盏,却将之放在茶几上,并没有喝。

    “哥哥怕是要怪我的。”

    老者闻言亦是沉默了,好半晌,才勉强安慰道:

    “八郡王殿下虽然现在心中有所郁结,但是日后.总会理解少主多年来的苦心孤诣和谋划牺牲。”

    年轻人叹气道:“怪只怪,我们前些年不成气候,无法靠近哥哥身边,以至于他那么多年来被蒙在鼓中,还侍奉杀父仇人之后为主。

    那年骤然找到哥哥,将他强行牵连到这危局之中,他如今心中有怨有愤,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也能理解。”

    听年轻人说到这里,年迈老者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之色,他声音嘶哑的恨恨道:

    “这怎么能怪少主,分明是宇文部背信弃义,主子当年也是错信了宇文郁那个老匹夫!

    还有那南朝皇室和谢家当年多管闲事,才害得主上被仇寇反扑,为了不被擒获受辱而舍生自刎,这些人都该死!”

    年轻人淡然一笑,轻轻摇头。

    “谢霖及其三子相继离世后,浔阳谢氏本家,便已没什么可堪大用的子弟了。

    如今的浔阳谢家,虽门楣名望还在,但又与死何异?

    ——哦对了,那个谢焕章嘛,倒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以病弱之躯凝聚起了南朝文坛之心,听说他前两年还出使了西疆?

    不过嘛,他生来不能习武,更不能修习‘河图剑术’,他的成就也不过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老者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少主所言甚至不过,谢氏的后裔之中,倒是也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外姓之人。

    虽然是位难得的大人物,只不过,可惜了。”

    这一次,那年轻人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一些。

    片刻过后,他将脸上的表情全然藏匿于昏暗的光影之下,声音几无起伏。

    “严格说来,当年我父蒙难时,‘千岁剑仙’尚未出生。当年之事与她无关,她被牵连也确实无辜。

    其实,我在几年前布局之初也曾钻研过她平生,这位殿下当得起一句佛心玉骨,也对当年那件南朝庙堂和谢氏之事毫不知情。

    不过谁让她符景词偏偏是谢家‘河图剑术’的传人,又偏偏是南朝天宸的定海神针呢?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她本该是千百年后世中流芳千古的一代高手,但是很可惜。

    那年我亲手设计,折断这把举世无双、超群绝伦的‘通天之剑’,也时常遗憾此乃暴殄天物。”

    年轻人轻轻喟叹,似乎是真的有些惜才。

    不过下一刻,他重新硬起了心肠。

    因为,“千岁剑仙”既是南朝天宸符氏和浔阳谢氏的血脉,那便是他血海深仇得报的最大绊脚石。

    所以他只能阴谋算尽,环环相扣,计划完全,先行搬开她这块未来势必成为阻碍的绊脚“巨石”。

    只是……

    年轻人深深蹙眉,他总觉得,这其中的一切似乎又顺利得有些古怪诡异。

    按照他们最初的布局设计,即便他们再过处心积虑、绞尽脑汁、用尽心力,最多也只能设计拖住“千岁剑仙”一段时间,或是让她无法搅局或是耽误他们后续行动。

    谁知道,最后的结果居然会是……如此的令人意想不到!

    “千岁剑仙”她居然死了?

    这确实超过他最初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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