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九州飞升上界的,抑或是寥寥少数生于仙界的原住民,没有任何一人能比我师父宋一镜更贴合天庭仙律,甚至就连仙祖赤诚也不能!而一个求仙问道时不令自身有一丝一毫瑕疵的偏执之人,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们那破烂仙律!?”

    此言一出,白武侯简直惊骇欲绝,甚至下意识便抬起头挺直了腰,口中嗫嚅,如欲分辨。

    鹿芷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居高临下的目光似剑一般锐利,顿时让白武侯又乖乖缩回原状,不敢再造次。

    “是啊,天劫之后,是伱们白家率先找上我师父,希望他能挺身而出,在仙尊殒命幽壤之时,以继承者的身份再立天庭。而我师父为大局考虑,明知其中的艰难苦痛,仍应下了此事。之后,他提出体内那和原版近乎一般无二的仙律玄妙,作为新律的基石,而你们三大世家则在这基石之上,缝缝补补,捏合出了一個丑陋的怪物,并将那怪物奉为无上仙律,在九州废墟上迅速开疆扩土,散布荒毒,攫取生机。在你看来,我师父宋一镜就是新仙律本身,他又怎么可能嫌弃自己?但是,他和你们这些动辄在现实面前低头妥协的废物不同,他是能为一捋胡须的光泽,就在凡间多驻足数年的偏执之人,他是永远不会对不完美的事务妥协的。纵观他一生,也只对一人妥协过。”

    顿了顿,鹿芷瑶有些骄傲,却更多落寞地说道:“他只对我妥协过,无论我如何胡闹,如何冒犯,他总会迁就我,原谅我,尊重我……而你们三大世家,以及你们穷尽贫乏的想象所描绘的蝇营狗苟的未来,又何德何能与我相提并论?你们所谓的‘为续仙界之道统、为全群仙之性命’大义,感动自己可以,想要动摇我师父,却是绝无可能。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委曲自己来成全你们的庸俗,他将自身作为仙律之基,任凭你们涂抹、依附、污染……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以自身为棺,为你们这些旧世遗老送葬。呵,那才是他作为天庭新主该做的事。而我,作为他的大弟子,为他送上圆满的终局,才是我该做的事。”

    轻笑之后,鹿芷瑶看向白武侯,看着那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额头冷汗涔涔,灰袍隐隐浮现血锈之色,仿佛赖以存身立命的信仰基石在节节崩塌。

    但转瞬之后,白武侯便似如梦方醒,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袍上的血锈被耀白的光华取代。他就像是朝夕悟道一般,脸上唯有即将成全的快意。

    “原来如此,一镜上仙的胸怀觉悟之宽广,当真令人心悦诚服,五体投地!我此行回去,绝不会辜负仙祖与上仙的牺牲!”

    顿了顿,他竟兴致勃勃地说了下去:“我回去后,会先暗示其余四老,此事或与一镜上仙有关,但措辞语焉不详,只援引上仙您的部分言论,任凭他们发散想象!之后,我会伺机主动寻衅于席家甄家,最好是能诛杀一两名资历尚浅的真仙,而后再做出背后有仙律庇佑的姿态,逼他们怀疑白家已通过一镜上仙,提前在仙律中得了好处!而三大世家若彼此离心,这仙律荒毒就再不堪使用了!”

    鹿芷瑶点点头:“行了,这些细节我并不关心,你只管依照我的大方向去做,细节尽可自行其是。堂堂白氏冥宗出手,我相信必有所获。”

    “是,是!”

    十足的兴奋之后,白武侯很快便收敛神态,回归了往常那一丝不苟的模样,之后向鹿芷瑶再次低头行礼,便抖动道袍,卷开一片晦暗的洞天,踏足其中,消失于罅隙桃源。

    而送走白武侯,鹿芷瑶才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十足蠢货,什么狗屁不通的计划,简直脏我的耳朵……堂堂冥宗,内里竟已失智到了这般地步,你们就捧着这毒素入脑的新仙律自我灭亡去吧。”

    而嗤笑之后,鹿芷瑶却又自嘲起来。

    “不过,对上这种蠢货,我都要动用外挂,强行扭曲其心智立场才能获胜……也着实称不上精彩。不过此次之后,应该不需要你再辛苦了。白家,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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