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却仍不能缩短与疯湖的距离时,拓荒就已经岌岌可危了。何况现在还遭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奇荒毒,前线军心崩溃在即。”

    此言一出,那些守护在宴会场四周的死士们,便有人忍不住目光游曳,心跳加速。虽然理论上说,他们应该如影子一般牢牢守住自己的本分,但他们终归也是人,也会犯错。

    对此,犯错的人几乎刹那间就陷入惊惧,却是赫平君笑着摇了头:“王山主,就别用这些危言耸听之词,吓唬我手下的小家伙们了。直接告诉我,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就好。”

    王洛于是也不客气:“我需要月央启动备用拓荒方案,白钥城北上两百公里,猎杀荒谷。”

    这個要求,再次震惊了那些本应沉默的死士。但赫平君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点了头。

    “好,我会整合北域商团的力量,做出佯攻。”

    王洛却说:“还不够。”

    “我会为你联系其他几个家族的掌门人,但能否说服他们,要看你自己的本事。至于补天君……”

    王洛说道:“他至少不会来碍事。”

    “好。”赫平君点点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睁开眼,有些惋惜地说道,“很可惜,这一仗,我没法帮你走到最后了……”

    王洛问道:“赫老还有多少时间?”

    赫平君说道:“初秋吧,我希望自己这最后一程,是北域的秋风为我送行……她以前最爱月央的初秋,我想,乘着初秋的风,或许能在死后的世界见到她。”

    王洛闻言,想了想,说道:“这次来月央,其实还有一件事,赫老或许有时间陪我见证到最后,这样乘风之时,也能和女儿多个闲聊的话题。”

    赫平君有些好奇:“什么事?”

    “我要挖一挖白家的底。”

    赫平君不由惊讶:“白家?”

    继而凝重:“白家!?”

    对于这位蛰伏幕后二十年的老人来说,惊讶已经是一种很宝贵,很稀有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同时也非常危险。

    作为尊主鹿芷瑶从千年前就安排下的暗线,赫家的家主,掌握着许许多多的秘密,有些秘密甚至凌驾于月央的国主之上……其中就包括白家。

    从千年前开始,赫家的存在意义之一就是钳制白家。所以北域商团才会由赫家和白家共同经营,且在多方棋手的操控下,维持了千年的均势。

    两年前,白家因为白钥城主白葳的失势而略显衰落,但赫平君苏醒后,却力排家族众议,给白家提供了强大的扶持,令白家隐隐恢复了豪门风采,并对赫家感恩戴德——当然,只有感恩是远远不够的,期间自然有许许多多的利益交换,权力渗透。如今,正是赫家对白家的影响力乃至掌控力最强的时候。

    只是,纵然是亲手操办了这一切,赫平君其实也只是依照祖训行事而已。这位直接向尊主鹿芷瑶负责的暗线之主,和千年前的先祖一样,对很多事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但赫平君却很清楚,当他这条暗线,被人牵动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仙盟遇到了极大的凶险!

    哪怕是刚刚听闻茸城拓荒几乎要前功尽弃,赫平君都没有太多的惊诧,心中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仙盟正式越过九州中轴的第一步,无论如何浮夸造势,挑动狂热……其本质上,都是一步险棋。而既然是险棋,那么成败都属寻常,就算拓荒失败,乃至整个茸城都毁于一旦,那又如何呢?仙盟早就不是一千两百年前那个禁不起半点波折的仙盟了。

    纵然一时颓丧,但只要一百年,两百年的舔舐伤口,卧薪尝胆,仙盟就一定能卷土重来。对于一个能蛰伏、守护暗线长达千年的家族家主而言,仙盟一两百年间的战略得失,并不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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