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时间才会忧愤至此!”

    听到这话,张母叹了口气。

    黄子澄乃是新帝近臣,自家儿子不过是个区区指挥佥事,哪里得罪起啊!

    顿了顿,张信又叹了口气,再次爆出了一个隐秘。

    “娘啊,您不知道,朝廷刚刚传来密诏,命我等于除夕夜杀入燕王府,擒拿燕王朱棣一干人等,将其押解回京,明正典型!”

    此话一出,张母瞬间脸色大变,惊得豁然站起了身。

    “不行!”

    “绝对不行!”

    “千万不能这么做!”

    见此情形,张信有些茫然地看着母亲。

    他不明白母亲为何反应这般大!

    难不成老张家还真和燕王殿下有关系?

    看着儿子质疑的目光,张母这才吐露了实情。

    “当年你爹追随徐达大将军北伐蒙元,就在军中与燕王殿下结识。”

    “而后徐达大将军病逝,燕王殿下接任徐达大将军统帅三军,你爹也多次追随燕王殿下出塞征战,不但有着战场同袍情谊,更是因为燕王殿下赏罚分明,所以更似兄弟。”

    “不只是你爹,当年徐达旧部诸位将领,乃至整个北疆的全部将领,都一致认为王气在燕,燕王殿下有人主之像!”

    “所以你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跟着他们对燕王殿下动手,否则很有可能招来灭族之祸!”

    听到母亲这话,张信顿时惊得头皮发麻。

    他从未想过,自家老张家还与燕王殿下有着这般渊源!

    他更是没有想到过,父亲和那些边军将领,竟然如此推崇燕王朱棣!

    王气在燕!

    人主之像!

    这不是等于在说燕王朱棣是天子相吗?

    张信更加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反倒是张母看出了儿子的迟疑,眼中闪过了一抹精明。

    “儿呐,为娘就问你一句话!”

    “你是想要做那黄子澄的走狗,一辈子受制于人,还是想要放手一搏,做那从龙之臣?”

    “娘,您这……”张信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他没有想到自家母亲,竟然还有如此胆魄!

    张母笑了笑,竟有些霸气侧漏!

    “你娘跟着你爹,当年追随太祖渡江,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当年你爹只是太祖身边一个铁甲长,太祖渡江前为鼓舞士气,特意奉酒饯行,你爹和你娘可是喝了太祖爷亲自敬酒的人!”

    “所以啊,我儿不能是个毫无血性的懦夫,如果你真按照朝廷密诏行事,此后也会沦为黄子澄的门下走狗,一辈子郁郁不得志,为娘不愿见你这样过一辈子!”

    “最重要的是,你不能给你爹丢脸,要是放在太祖爷当朝的时候,哪有文臣敢如此嚣张,要是这么跟你爹说话,早就被你爹揍得半死不活了!”

    张母笑着打趣道。

    洪武朝堂,那可是武夫的天下啊!

    现在这新帝一即位,什么妖魔鬼怪都跳出来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娘,孩儿明白了!”

    张信听到这话,顿时下定了决心!

    他爹张兴可是太祖铁甲长,他张信岂能给文人当狗?

    与其给黄子澄这个贱人做一辈子走狗,不如放手一搏,做那从龙之臣!

    “王气在燕,王气在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