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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紧跟着冲了出去,只见这位燕王爷正躺在冰天雪地里面,浑身被冻得通红,还不忘振振有词地高呼“凉快”、“真凉快啊”。

    瞧见这一幕,燕王府众人神色悲戚,就连戴思恭都觉得有些纳闷。

    这天寒地冻的,哪里热了啊?

    你躺在冰天雪地里面,真的不冷吗?

    嘶……这位燕王殿下,只怕真的疯魔了啊!

    戴思恭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了张昺。

    “张大人,燕王殿下这病……怕是真的了。”

    “医师行医讲究一个望闻问切,方才老夫认真替燕王殿下把过脉。”

    “燕王殿下这脉是沉脉,浮而有力为表实,浮而无力为表虚,沉而无力为里虚。”

    “沉脉多是阳气衰微,正气不虚,阳毒暴作或邪气旺盛的脉象。”

    听着这些专业术语,张昺顿时眉头紧锁。

    他虽然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却可大致明白戴思恭的意思。

    简单说来,就是燕王朱棣可能真的疯了,毕竟一个人的脉象不会骗人。

    可朱棣要真是疯了,那先前燕王府的所作所为,又是何人在暗中指使?

    难不成是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燕王府世子朱高炽?

    张昺看向朱高炽,后者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顿时露出一个憨厚笑容。

    嗯,应该不是这个大傻子,怎么看都不像。

    张昺叹了口气,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而燕王府众人已经将朱棣送回了寝宫。

    “王妃,世子爷,燕王殿下这病本官会如实上报朝廷。”

    “有劳张大人了!”徐妙云欠身行了一礼。

    见此情形,张昺也只能带人离去。

    一走出燕王宫,张昺就看向了暴昭。

    “大司寇,燕王爷这病……您怎么看?”

    “重要吗?”暴昭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燕王朱棣是否真的疯魔,这个问题重要吗?”

    “不管他朱棣是真疯还是装疯,燕王府先前所作所为,都证明了他们身怀异心。”

    “至少,现如今这整个北平,已经是只认燕王府,而不认朝廷官府了!”

    听到这话,张昺脸色微变,怅然点了点头。

    诚如暴昭所言,朱棣真疯假疯,其实都不重要了。

    反正燕王府的目的已经达成,北平民心尽归燕王府,而朝廷却不好再对燕王府动手了。

    “那大司寇,您觉得燕王府还会……叛乱吗?”

    张昺问出了一个诛心的问题,吓得一旁戴思恭脸色狂变。

    暴昭扫了一眼戴思恭,也没有顾忌什么,直接开口道。

    “倘若皇帝陛下还不悔悟,继续想方设法地推行削藩!”

    “不只是燕王,还有宁王、代王等所有藩王,都会起兵作乱!”

    “他们可都是太祖高皇帝亲子,天生就带有骨子里的骄傲,岂会心甘情愿地坐着等死?”

    “如若朝廷再削去一两位藩王,这些藩王的忍耐就会达到极限,你觉得他们会作何选择?”

    嘶……

    藩王之乱!

    张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暴昭则是回望了一眼燕王宫,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这个寒冬,马上就要过去了啊!

    燕王朱棣,你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