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贴了三张玉米面饼子,一人一张。

    又炒了一个豆腐干。

    三人简单吃完午饭,盛启晖自告奋勇去洗碗,盛奶奶再三确认他能胜任这个活,才交给他。

    吃完午饭没多大一会儿,木匠师傅就来了。

    这位木匠师傅经验丰富,手艺娴熟,一张双人床只要今天半天加上明天就能做好。

    他把工具全带了过来,木架子摆在院子里,锯子、刨子等搁在一旁。

    一大爷正巧走过来,看到木工师傅这架势,把盛启晖叫到一旁问:“我昨天听你一大妈说,你领证结婚了。这是准备打家具?”

    “我们结婚一切从简,旧家具能用的继续对付着用,只有床太小,准备打一张双人床,就找来了木匠师傅。”

    一大爷又问:“听说你们不办酒席了?”

    “对,我俩商量好,不办了。”

    “可这结婚就算从简,你们也弄得太简单了。”

    一大爷有些心疼地看着盛启晖。

    这孩子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因为身体原因到27岁才说上媳妇,一大爷不忍心让他这么草率地就把婚给结了。

    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来,就往盛启晖手里塞。

    “这是我和你一大妈的份子钱,该办酒席得办,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要是差东西,跟一大爷说,我来帮你想办法。”

    盛启晖赶忙推了回去,“一大爷,我们不办酒席是有原因的,钱您快拿回去,我不能收。”

    院里的婚丧嫁娶,一大爷都帮着管。

    平时给别家,他都是二块钱的份子,和大家一样。

    然而给自己,却一下子拿出十块钱。

    一方面是两家交情在这儿,一方面也是一大爷心疼自己。

    盛启晖心里感动不已。

    但钱他是不能收的。

    一大爷自己家里也不宽裕,再说他给自己拿十块钱的事,一大妈不见得会知道。

    万一引起他家里矛盾,那就不好了。

    “不成,这钱你一定拿着。要是置办酒席找不到好厨子,我帮你寻摸一个来。”

    “一大爷,就我这身体,真办酒席了也撑不住呀。”

    一大爷眼睛一瞪,“啥都不用你做,你只管坐着就行,旁的都有人替你操心,你有啥撑不住的。”

    见一大爷铁了心要帮自己办酒席,盛启晖实在无法。

    不说实话不行了,他只得把一大爷叫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和他稍微说了下苏舸家里的情况。

    具体的,他没说那么细致,再说他也确实不知道太多细节。

    换成旁人,盛启晖是肯定不会把苏舸家里情况说出去的。

    大杂院人多嘴杂,要是让旁人知道,到不了第二天,所有人就都知道这事了。

    但一大爷不一样,他是前院和中院的管事,为人正派,向来可靠。

    况且,对盛启晖这个重生过一回的人来说,一大爷究竟有多可靠,唯有他才最清楚了。

    事情说完,一大爷愣在原地,好半晌道:“你媳妇可真是不容易。罢了,不办酒席就不办酒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