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舸惊讶,“赵瑛终于怀上了?”

    樊雪勤道:“其实她怀的有点蹊跷,以前二大妈说过,孔建军小时候伤过那里,好像是家里大人没看好,摔在煤炉子上,烫到了那里。后来赵瑛一直没怀孕,二大妈偷摸跟我们说,是孔建军的问题。结果赵瑛突然怀上了,这事不是蹊跷么。”

    还真是挺蹊跷的。

    “如果孩子不是孔建军的,能是谁的?”

    苏舸好奇。

    樊雪勤摇头,“平时赵瑛不怎么和大院里的人来往,也就偶尔一起去买个菜,看不出来她和谁走得近。反正不管怎么说,有个孩子至少她不用挨打了,也算好事一桩。”

    好事一桩吗?

    苏舸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许兴民的案子很快结了案,果然如骆峰所言,因为证据不足,再加上ge委会那边施加压力,最后公安局以许兴民一人犯罪草草结案。

    许兴民被判了流氓罪。

    流氓罪在这年头可是很严重的罪名,许兴民当场人赃并获,犯罪事实清晰,被判了十年劳改,送去大西北的劳改农场。

    就在案子宣判的第二天,李厂长把盛启晖叫到了厂长办公室。

    盛启晖一进屋,李厂长就满面和蔼地让他坐。

    “小盛呀,最近看着身体好像好了不少。”

    盛启晖当然知道李厂长叫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随口应道:“是好了一些。”

    李厂长笑呵呵地说:“身体好了,干劲也足。上次厂里大比武,你能拿到第一名,着实叫大家都很惊讶。但其实我是很看好你的,过去因为你的身体,厂里没法重用你,现在身体好了,我看完全可以委以重任了。”

    盛启晖脸上带着笑,实则心里麻麻批。

    什么委以重任,无非是为了李文雯,想给自己点甜头,叫自己不再追究这件事。

    李厂长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你被借调到钢铁厂,也是我一力推荐的,年轻人么,多参与这样的大项目,多锻炼,有好处。今年厂里有三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到时候给你一个。去上了大学回来,再分配回咱们厂,就能从技术员干起了。以后评上工程师,工资比起现在,可要高多了。”

    李厂长这块饼子画的大又圆。

    换成一般人,很难不动心。

    但对于盛启晖这个死过一回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大吸引力。

    即便有,他也不可能答应。

    自家媳妇受了那么大欺负,这口气他如果忍下去,他还是男人么!

    “厂长,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一辈子当焊工挺好的。推荐上大学的名额,我就不要了,感谢厂里的看重,还是把这个名额留给其他更需要的人吧。”

    李厂长面皮抖动一下,脸上笑容缓缓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