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秦钰的帮忙,她一个人也对付得了范玲玲,但人家这份人情,苏舸还是领的。

    “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

    苏舸道。

    秦钰的哭声减弱下去,半晌低声道:“没什么,其实我早就看不惯范玲玲了,只是我们都是一个厂的,不好闹得太僵。上次她那么说你,我实在是听不下去。”

    她用手背擦眼睛,苏舸从空间里拿了条新手绢出来,装作刚从衣兜里拿出来的,递了过去。

    “用这个擦吧。”

    秦钰看了一眼崭新的手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别人家的新手绢,她怎么好意思用来擦眼泪,都给人用脏了。

    “别跟我客气,你也知道我在纺织厂上班,手绢什么的家里有很多,这条送给你了。”

    说完,不由分说塞进秦钰手里。

    秦钰这回不好再推辞,便道了谢,用手绢擦干眼睛上的泪水。

    平复了一下情绪,秦钰不好意思地笑笑,“让你见笑了,今晚和范玲玲吵得实在太凶,越想越委屈,没控制住情绪。”

    隔了几秒,她又说:“我和范玲玲为什么闹翻的,你应该也听说了。评二级工的时候,我没走任何后门,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评上的。范玲玲去找了车间主任,还送了礼,这事我是知道的。

    本来我以为这次评二级工没希望了,哪想到车间主任突然调去了别的车间,新上任的车间主任不吃范玲玲那套,按照正规流程来,我就被评上了。

    然后范玲玲就疯了一样的针对我,到处说我给新来的车间主任送礼,说我的二级工得来不正。后来,甚至把……把媒人介绍的相亲对象也给撬走了。”

    秦钰越说越伤心,眼泪又啪嗒往下掉,她用手绢捂住眼睛,显然伤心的不行。

    其实苏舸真心觉得,孟全德被范玲玲撬走,不是啥坏事,说不定还是好事一桩。

    孟寡妇那泼辣劲儿,范玲玲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了,换了性子更软的秦钰,指不定被磋磨成啥样呢。

    但这话苏舸没法和秦钰说,万一传到范玲玲耳朵里,没得给自己惹麻烦。

    她只能隐晦提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错过这个,下一个会更好。再说,你们都没见过面,也许这个相亲对象并不适合你呢。”

    秦钰张着一双红成烂桃子的眼睛,哽咽道:“我知道他,孟全德,我初中同学。当初听说是他,我才同意去相亲的。那时候太高兴了,说漏嘴被范玲玲听见,转头她就给媒人塞了十块钱,让人带她先去见了孟全德。”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敢情这姑娘偷摸暗恋孟全德。

    苏舸脑子里不知怎么闪过一句话,顺口就说出来了,“有句老话,叫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只能说他家没福气,承受不来你这样好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