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御史台是想说齐王府和乔家串连一气吗?”

    何茂良浑身一凛,这个女人怎么东拉西扯,把齐王也卷进来了?

    哼,只要证据确凿,她罪眷的身份板上钉钉,区区卢氏又有何惧?

    “第四,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多了,何大人可以查验我的伤痕,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在平麟苑受过伤,宫里人尽皆知,何大人倒不如用我闯过了江南庄所有机关,和燕王死里逃生来佐证身份呢。”

    何茂良彻底晕了,江南庄又是什么地方?她和燕王不是去锦绣庄休养了吗?

    “敢问何大人,无故惊扰鸿胪寺少卿和吏部员外郎该当何罪,设局谋杀燕王该当何罪,诬陷燕王欺瞒朝廷该当何罪?”

    谢无猗的话掷地有声,就连围观百姓的议论声都小了下去。本是来看热闹,谁能想到御史台竟然连王府都敢编排。众人兴致勃勃地抻着脖子,打算看何茂良要怎么收场。

    “乔氏欺君罔上,燕王忤逆圣旨,自有圣上公论。”何茂良气急败坏地下令,“来人,搜府!”

    “你敢!”

    谢无猗随手拎过守卫的佩刀拦在门前,她微微侧脸,见谢宗义夫妇和谢暄都站在院中,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谢无猗扬起头,手下挽个刀花,直指何茂良。

    “我的东西都在燕王府,谢府就不必搜了。”谢无猗压低手腕,刀背在日光中闪着冷冷银辉,比她眼中的寒意还要凌厉三分,“没有圣旨就要抄家?今日你们谁踏入谢府一步,我就拿谁的血给这把刀开刃。”

    何茂良是带了兵来,可那些人一见谢无猗遍身戾气,腿就像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上前。

    呼啸翻卷的大风无休无止,刮起谢府门前的沙土,也带起谢无猗额角的碎发。她坚定不移地站在原地,化作一道不可穿越的屏障守护着整座府邸。

    两方正对峙,忽然有个下属跑到何茂良身边,对他耳语几句。

    谢无猗耳力好,听到那人说燕王府有成慨和阿年带人拦着,说萧惟有令,除非有圣旨,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府。

    她露出几不可察的微笑,心情一片晴朗。

    何茂良丢了面子,又对付不来谢无猗,早已失去理智。忽然,何茂良目光一动,离他最近的一名将军骤然挥鞭奔向正朝这边走来的谢淳。谢淳昨日去闺中密友家里作客,今晨方归,对府中的事完全不知情。

    有谢淳在手,不怕谢家不交出这个女人。

    然而比那名将军动作更快的是谢无猗,她如一道闪电飞扑上前,俯身将谢淳拢进怀中卧倒在地。眼看那根混着铁锈味的鞭子就要打在身上,谢无猗顿了顿,停住了抬手握鞭的动作。她可以和何茂良对峙,但决不能和他的兵发生肢体冲突。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鞭子重重落下,谢无猗忍不住闷哼一声。谢淳惊魂未定,只知道是谢无猗帮自己抗下了致命的一击。她忍不住小声唤道:“姐姐……”

    敢对谢淳动手,何茂良你个莽夫!

    谢无猗咬紧牙关护住谢淳,强忍心中的怒火和杀意。何茂良手下的人抓住这个机会一拥而上,将谢无猗围得严严实实。

    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未及看清,谢府门前的女煞星就成了何茂良的网中鱼。不知是谁说了第一句话,围观百姓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是燕王包庇了罪人啊!”

    “早就听说燕王性情乖张,没想到他会对先太子的英灵不敬。”

    “哪止先太子,陛下不也被他蒙蔽了吗?”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燕王……”

    谢无猗对脖子上的冷刃浑然不觉,她静静地听着闲言碎语,早已猜出人群里混进了别有用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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