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幕后真凶,重新立足朝堂,本王做了这么多,差点把命都搭进去是为了什么?”

    “萧林衡你别不讲道理!”祝朗行气急,对见谁咬谁的萧惟咬牙吼道,“你想干什么我管不着,但我们祝家是清白的,你不能因为我爷爷是褚余风的老师就把脏水泼到我们家头上!”

    萧惟对此恍若不闻,他扬起下巴,声音寒若刺骨,“本王步步为营,网罗各地讯息,利用了身边所有可利用的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却发现周围人没一个干净,你们都在骗本王。怎么,难道是本王配不上一个真相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被妖怪附身了吗?

    祝朗行不由怔愣。在他的印象里,萧惟脑子好,讲义气,又慷慨大方,是个再有趣不过的人。平日里除了开玩笑,他从不摆架子,不会一口一个“本王”地说话。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可祝朗行的脑筋早就缠成了死结,他好不容易才从中抽出一根线头。

    利用身边的人……

    萧惟和他称兄道弟,是早就开始怀疑祝伯君了吗?

    祝朗行看向萧惟身后的断壁残垣,又陡然想起谢无猗在平麟苑中的那场厮杀。他记得谢无猗身手不错,如果真是这样……

    但怎么可能呢,萧惟怎么可能利用他,利用谢无猗,他们分明是他最亲近的人啊!

    半晌,祝朗行才讷讷道:“你带王妃来这里……也是利用吗?”

    萧惟低声冷笑,傲然凝视着夜空,“如果不找个混江湖的在前面出生入死,本王能破解机关拿到证据吗?”他的目光移向祝朗行,语气蓦地一凛,“更何况她根本不是什么谢家女,乔椿的女儿,不过是本王的垫脚石。”

    检查完废墟的谢无猗踩在一堵矮墙后,不由得顿住脚步。

    垫脚石。

    用之即弃。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萧惟形容自己。

    谢无猗拢紧披风,将自己的身形与黑暗融为一体,无声无息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萧林衡你犯什么病?”

    祝朗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苍白的质问,毕竟他不了解谢九娘,更不了解乔蔚。他只知道她是萧惟亲自选中的王妃,萧惟会为了她在人前射死刺客,会为了照顾她数日不曾合眼,会为了她毫不犹豫地赴鸿门宴。

    所以,让整个泽阳艳羡的鹣鲽情深……都是假的吗?

    萧惟折断手中的刀片,毫不迟疑地答道:“本王要向父皇证明本王没错,是本王找出了害死大哥的真凶,乔家和谢家又算什么?”

    刀片隐入衣袖,萧惟冷哼一声,“左右本王已经拿到了证据,祝少观你该庆幸,你们祝家都该庆幸,江南庄是本王亲手毁掉的。否则本王明日送褚余风上断头台,后天就会轮到老将军!”

    “你——”祝朗行睁大眼睛,刚要挥拳把这个疯子打成残废,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眼神变了又变。

    萧惟顺着祝朗行的视线转过身,一眼见到了默然站立的谢无猗。风吹起她的披风和长发,将暗夜晕染得更加昏黑。

    “是真的吗?江南庄的机关是你触发的?”谢无猗抬眼开口,语调平和无澜。

    萧惟定定地注视着她,眼中没有一丝缱绻温情,反而漾满了腊月的朔雪,飘飘洒洒,坠地无声。

    “是。”

    那片雪花径直落在谢无猗心里,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洞穿肺腑,冷却了所有温度。

    他一直在骗她。

    是啊,她毕竟是逆犯遗属,他凭什么无条件地帮她呢?

    军粮押运一案,所有人都被祭旗,唯一一个活口是他在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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