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猗不语,以为她还在为自己不让她去江南庄而不快,忙一根一根掰开她紧紧攥住被衾的手指。

    “怎么了,还生我气呢?”萧惟亲昵地揉着谢无猗的手心,笑道,“好啦小猗,我已经让春泥收拾行装去锦绣庄了,她先探探路,过两天我陪你去。”

    锦绣庄是萧惟送给谢无猗的几个庄子之一,离江南庄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谢无猗抽回手,起身坐到小榻上。她看了看天色,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殿下刚才为什么不说?好歹也得让花娘跟着,春泥一个人……”

    春泥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说话就脸红,让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去探所谓的“鬼庄”,也亏萧惟想得出来。

    然而萧惟只是背向谢无猗,轻轻一笑:“放心吧,春泥原来就是照管庄子的。再说花夫人可能被盯上,春泥去不会有人怀疑。”

    谢无猗隐约觉得萧惟话未说完,可等了一阵依旧没有下文。她喝了口茶,叹道:“我自己去吧,两个人不会太引人注目吗?”

    “你错了。”

    萧惟一步一步走过来,撑在小榻的靠背上,把谢无猗圈在他的双臂之间。

    “两个人一起,才不引人注目。”

    日已西斜,昏昏余晖沿着窗棂泻入,晒暖了谢无猗的背。萧惟低沉的嗓音落入耳中,她抬起头,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

    如果他真是她的夫君,这该是她此生能拥有的最完美无瑕的一张脸。

    只可惜……

    罢了。

    萧惟也垂下眼睫,不知不觉地靠近谢无猗。病了几日,她瘦得颧骨都突出了好些,唯有一双清冽如雪的眼睛,未曾沾染半分尘霾。

    于是萧惟再一次后悔为什么开玩笑要离她这么近,近到他早已目眩神迷,根本无法抽身。

    只想近一点,再近一点……

    谢无猗自然明白萧惟的意思,无论在王府还是庄子,他们夫妻二人同进同出才是最正常的。

    做戏本没什么大不了,她并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和他扮作一对恩爱伉俪,但是萧惟最近是不是有些失分寸了?几乎是下意识地,谢无猗将苍烟抵在萧惟的背上,不疾不徐地道:

    “殿下,你靠得太近了。”

    萧惟对身后那轻如搔痒的触感置若罔闻,唯有瞳色染上一抹炽烈。半晌,萧惟哑声道:“小猗,成亲这么久了,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没做呢?”

    谢无猗的呼吸一下子就紧了。

    本以为他早忘了这个事,没想到他还是提出来了。

    果然是个贼心不死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谢无猗有些慌乱,宛如一只小猫正甩着毛茸茸的尾巴,一下一下挠着她的心。

    “天还亮着呢。”

    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话后,谢无猗陡然惊醒,气得直想咬自己的舌头。她跟萧惟说这些做什么?

    不料萧惟却笑得愈发明媚,“这事只能白天做。”

    你没事吧?

    谢无猗有点恼火,目光掠过一丝寒意,脸上却毫无预兆地烧起来。她讨厌这种窘迫的感觉,正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就听萧惟咂着嘴,拉着长音道:“小猗,你想什么呢?为夫是想着你我成亲这么久都还未归宁啊,怎么,不是谢家女儿就真把谢家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了,京兆尹府那次萧惟就和谢暄说过要归宁,结果从平麟苑到卧雪庄,意外一桩接着一桩,谢无猗确实把谢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

    这能怪她想歪了吗?

    萧惟你下次说话能不能说明白点!

    闹了个大红脸,谢无猗不想再理萧惟,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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