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脆’?”

    “就是咔擦一声,像人吃薯片一样。”它说,感到一种或许应该被成为“满足”的情绪。它一直在等着有什么东西和它说话。如果它知道了许许多多的词汇,但是从来没有机会展开一场真正的“对话”,那这些闪闪发光的词又有什么意义呢?

    “咔擦一声,人,薯片。”跛脚的幼崽若有所思地说,同时嚼着香肠。

    它盯着幼崽。难道这个同类也只能重复简单的词汇?它不甘心地看着对方,又看了看已经沾满口水的香肠。

    跛脚的幼崽囫囵吞下了几截香肠,终于停下来喘了口气:“它们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

    “我们想要用别的东西称呼你们。”

    有一天,跛腿的幼崽这么对它说。

    它们已经黏在一起三四个月了,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有更多的话想要说。那个最经常出现的人抱怨它们是最吵的两只小崽子,惹得它们暗自发笑,在深夜里团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模仿人咒骂的时候出现的丰富词汇。

    “什么?你们为什么想要这么做?”它问。

    “你们和……其他的你们不一样。”跛腿的幼崽说。“其他的你们”是它们造出来的一个词,类似于人类的“它们”。但是和人类不同的是,在它们的语言中,“它们”指代的是同类以外的其他东西,而所有的同类都是“你们”。

    它承认道:“你们也和其他的你们不一样。”

    “我们想要用别的东西称呼你们。”跛腿的幼崽固执地重复道,“我们知道了,我们要叫你们噗噗,因为你们睡着了也会放很响的屁。”

    “我们从来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放屁!”

    “你们会。”

    它生气了:“那么我们要叫你们呼噜呼噜,因为你们在睡觉和吃饭的时候都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恶心。”

    ……

    因为它们都不满意自己的新名号,它们仍然称呼彼此为“你们”。只有在为了故意惹恼对方的情况下,它们才会说出“噗噗”和“呼噜呼噜”这两个词。

    “我们是什么呢?”噗噗有一天问。

    “你们是你们。”呼噜呼噜半梦半醒地说。

    它们今天偷偷溜出了围栏,想要沿着人的窝转一圈。但是它们发现人有一个非常漂亮的花园,到处长满了杂草和野花,所以在那里徘徊了比原本准备得更多的时间。对于跛腿的呼噜呼噜来说,这是项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

    “我们的意思是我们和你们。”噗噗说,“我们的同类。我们是什么?”

    呼噜呼噜沉默了一小会儿。

    “我们不想要想这个问题了。”呼噜呼噜说,“我们的脑袋疼。”

    “我是认真的。”噗噗说,“羊是羊,牛是牛,我们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呼噜呼噜说,“你们可以把这个问题拿去问所有的你们。所有的答案都会是‘我们是我们’。”

    噗噗努力地想了想,承认道:“你们说得有些道理。但是我们还是想找到一个别的什么词来描述‘我们’。一个听起来不错的名词,而不是代词。”

    “打字机。”呼噜呼噜哼道,翻了个身,露出肚子,睡着了。

    ……

    噗噗和呼噜呼噜越长越大,呼噜呼噜的跛腿也越来越明显。那个人——那个让所有其他同类都会大声喊“你!食物!”的人——也经常用不满的眼光打量着呼噜呼噜的腿。

    呼噜呼噜开始被灌一种非常难喝的东西,各种各样的治疗师不断出现在它们的围栏前。但是呼噜呼噜的跛腿没有变好。

    有一天,呼噜呼噜被人带走后,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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