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式散落在各片土地上,弓着身劳作着。今天生产队的人出工给玉米苗、大豆苗除草,给棉花打尖儿。

    纪元海因为不是一开始出工,肯定工分要少一分或两分。

    见到他来出工了,爷爷和父亲都挺欣慰,看来不是想要偷懒当懒汉,还是能当家过日子的。

    父亲趁着喝水休息的功夫,问了一句纪元海。

    纪元海点点头。

    父亲也就没再多说,继续闷头干活。

    纪元海也低头干活,他本来以为自己没吃早饭,从昨晚到现在就一个半窝头,又顶着烈日拔草,肯定有点撑不住。

    没想到太阳晒过来,他倒是感觉还挺舒服,而且干活一点儿也不感觉累。

    伸手拔草,隐约又感觉到一点那种触碰榆树的感觉,只是极为微弱。

    纪元海终于有点确定了,自己貌似跟草木有点莫名的共鸣。

    体质、头脑都有点提升,最重要的是耐饿,干活不累,不怕太阳晒……

    这让纪元海有点自嘲。

    这算是什么吃苦耐劳体质?

    只要我肯吃苦,就能有吃不完的苦?这体质着实太“牛马”了一点。

    他有的不仅是纪元海这个老瘸子一辈子的记忆,还有一个被画饼到麻木的上班族记忆,因此难免对于“埋头苦干踏踏实实”的想法,有点不以为然。

    即便并不积极,因为纪元海不太感觉暴晒疲惫的痛苦,还是比其他人干的更多一些。

    到了下午收工的时候,纪元海凭借自己干活多,把工分拿到了十分,比一些早早跟着出工的社员拿到的工分还多一分。

    这一幕可把纪元海爷爷和父亲高兴坏了,一路上咧着嘴,说了好几次“元海长大啦!”“懂事啦!”。

    生产队的衡量标准就是这么淳朴直接——能干活,能赚工分,那就是勤劳的当家劳动力,就是“好样的”。

    到家之后,纪元海才发现今天母亲没跟着一起下工。

    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母亲娘家有事儿,今天去了娘家。

    等吃晚饭的时候,母亲终于回来了。

    一头汗满脸流淌,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家就咕咚咕咚先灌了一瓢凉水。

    纪元山问道:“娘,姥爷家有事啊?”

    “嗯,有事儿!”纪元海母亲说道。

    纪元山没再问,纪元海却是对母亲多次帮扶娘家的行为记忆深刻,追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纪元海母亲不耐烦:“什么事还用你管?”

    “给我拿俩窝头来,饿的我难受!”

    纪元海一听,顿时不高兴了:“娘,您给他们家干活一天,晚饭都没留你吃,就这么让你空着肚子回来啊?”

    纪元海母亲倒是不以为然:“都挺忙的,谁能顾得上谁啊?你瞎计较什么?”

    “你姥爷家又不是外人,就是让我留下吃饭我也不能吃啊。”

    纪元海看着母亲这心甘情愿的样子,真是说不出话来。

    姥姥家和母亲全是长辈,自己就算是看不顺眼,可母亲她自己乐意。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纪元海也实在不好插手。

    当然,要是涉及到纪元海或者家里其他人的事情,那可就不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