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倒也蛮顺利的。

    蔺尽以到底是有着京郡第一律师的名号,也并非虚名,他神色镇定,言语犀利,总是能一针见血,对方律师本来对上他就压力大,这会也是节节败退,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反驳他的观点。

    “审判长,被告律师从出发点就是错的,根据我当事人的叙述,当天他在楼下等被告,被告回来后,两人在楼道发生了争吵,而后那天因为时间太晚,为了不打扰邻居,被告邀请我的当事人上楼。”

    “只是两人的争吵愈演愈烈,我当事人也确实存在失言之举,才会刺激被告对他下此毒手。”

    其实在前面双方律师交涉此案时,周子牧那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说法,只是苏藜不知道。

    她现在听到对方这样说,心脏处跌宕起伏,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她死死盯着周子牧,摇头梗咽,“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法官,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再楼道见过他,甚至我进了屋都不知道他会在……”

    “你不知?”对方的律师冷哼了一声,显现出信心,“据我所知,你那个房子并不大,只是个两厅的单间,从门口进去就能一目了然看到全屋的景象,你怎么会不知道!除非,你撒谎!”

    “我没有,我没有撒谎。”

    许是被对方律师的气势逼迫,还有言语情绪上的刻意引导,苏藜激动的站起身,“那天我回去很晚了,没有开灯,是他忽然冲上来抱住我……周子牧,你为什么不敢如实说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蔺尽以伸手轻轻压住了她的手臂,“别急,他这是在故意激你。”

    “蔺律师,他撒谎,他撒谎。”

    “我知道。”蔺尽以看了眼对方律师,又望向前方,“审判长,我方当事人因为那天事情受了不小刺激,有心理医生的诊断证明,对方律师刻意言语激我方当事人,望给予法庭警告。”

    蔺尽以早就提交过苏藜的心里诊断证明书,有中度抑郁迹象。

    审判长拿着法槌一敲,“原告律师注意措辞,警告一次。重新举证叙述。”

    对方律师面色一讪,要是只有苏藜一个人就稳操胜券了,偏偏给她辩护的人是最难搞的蔺尽以。

    他又正色道,“如果是我当事人欲行不轨,被告第一次执起的花瓶砸向他情有可原,可后面她又用烟灰缸砸了我当时人的头七八下,这不止是想阻止他,而是想置他于死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