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选好鸳鸯锅底了,菜也点了一些。

    在看到她身边还坐着一个霍砚迟时,倒也不意外,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大衣和围巾,顺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

    “没有,我们也是刚到不久。”秦蔓笑着将菜单给他递了过去,“我和霍砚迟点过了,蔺律师你看你想吃什么?”

    “你们点了就行,我不挑。”

    蔺尽以语气淡淡的,狭长的眸子斜睨着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睥睨众生的既视感,甚至让人觉得十分压迫犀利。

    但这样的眼神大多数出现在法庭上,日常中,他不止说话淡淡的,连看人都是淡淡的。

    和霍砚迟相比,蔺尽以的性格上在一定程度下,可以说是非常相似的。

    站在法庭上他是正义的使者,固执,冷漠又鹰隼,但在朋友和相熟的人面前,会多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感。

    其实,秦蔓还是很好奇他们两个寡淡的木头平时是怎么沟通的。

    毕竟能做二十几年的朋友,绝对不是盖的。

    会不会也和陆清儒和他那些朋友一样,会打打闹闹,互相说几句脏话动动手之类的。

    那样的画面其实很难想象,但秦蔓就是很想看啊。

    结果全桌就她一个人在说话,他们两人偶尔会‘嗯’两声,等菜上齐后,几人很有默契的开始烫菜。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比较鬼畜,让她震惊一整年的画面。

    “鸭血下一半到辣锅。”霍砚迟声线平稳,淡淡说。

    蔺尽以照做,冷声道,“茼蒿,下菌汤锅。”

    “纸巾。”

    “茶水。”

    秦蔓在旁边瞠目结舌。

    霍砚迟和蔺尽以也就落座后点头颔首了下,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在有需要的时候,都是直接说,言简意赅,没有其他的修饰,却很有效率。

    也很另类。

    她忽然有点明白他们俩的沟通方式了。

    就是有事说事,用最短的话办最有效率的事。

    她用手撑着脸,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梭巡了一圈,忍不住问,“你们俩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

    “这样?”

    蔺尽以轻掀眼皮看她,稍稍思忖了会,才恍然大悟,“常态。”

    毕竟他们俩都不是话多的人,更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平时在一起喝酒的机会都很少,能碰面的机会,基本上都是有一方有事要商谈。

    微信上每次的问候也不会超过五句话的样子。

    但即便这样,他们这份特殊的友谊也走了二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