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股火。

    偏偏她还没处发泄。

    她当然知道江鹤眠是在试探她。

    前几次他试探的时候还比较隐晦,但上午,着实太明显了。

    尤其是现在,简直是明晃晃地摊牌了。

    江鹤眠就差揪着她耳朵一字一顿地逼问她了。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

    吃完饭,温矜在厨房堵住江鹤眠,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好,你说。”

    江鹤眠洗碗的动作停住,把手上剩余的泡沫洗干净,他转过身,真就打算好好听温矜讲。

    “....你别这么看我。”让人怪心虚的。

    江鹤眠的皮相生的太好,漂亮冷峻的同时又具备着男孩的澎湃朝气。

    一双沉黑眸子一眨不眨盯着人瞧时,干净纯粹的眼神,让人都没法对他说一句重话。

    尤其是温矜憋了一肚子坏水,正准备忽悠他的时候。

    一跟他对视,心里就会止不住的心虚。

    “为什么不能看?”江鹤眠切实疑惑地问。

    “你以前教的我,跟人交流时要看着对方眼睛。”

    他仍是一副很平静的神情,却无意间泄露出一丝委屈的意味。

    温矜觉得自己被拿捏了,各种意义上的。

    “行,咱先跳过这个问题。”

    她直接道:“我戒酒了。”

    话音刚落,江鹤眠皱起眉。

    这次没等他问一句完整的为什么,温矜就公布了答案。

    坦诚布公道:“因为我身体不好,生病了。”

    “...我知道。”

    亲耳听到了猜想中的答案,江鹤眠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还有些潮湿,不自觉捏住自己的衣摆,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听到这三个字,温矜也是没有大惊小怪,打量了他几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问:“你是不是看到我中药的袋子了?”

    纠结了半秒,江鹤眠松开衣摆,点头承认:

    “我没有故意去看,是晴空拖拽出来的。”

    才那么大点的小兔子,深更半夜拖拽着一个比自己身体还大的袋子,还在走廊上蹦跶蹦跶,怎么看都挺让人匪夷所思的。

    这个回答.....温矜摆明了不信。

    但她没出声,即使那嫌弃的表情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

    “行吧,我说完了。”温矜双手抱胸,眼神平和:

    “还有什么要问的?”

    正好趁这次跟臭小子说清楚,省得以后一次又一次的试探。

    江鹤眠不烦她都烦了。

    “没了?”

    见他摇头,温矜歪了歪头,轻佻一笑:“可以随便问哦。”

    她眉目戏谑。江鹤眠主动移开视线。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他当然懂,但.....

    “已经够了。”

    他想要确认的事已经完成了。

    江鹤眠低下头,神情晦涩。

    “行。”

    温矜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时,江鹤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说的金主,是....”

    他有些犹犹豫豫的,似乎是羞赧,又好似纠结。

    但终究,在温矜含笑的注视下,支支吾吾却又格外坚定地问道:

    “是孟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