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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身处驿站的狄映,在收到侍卫们探查的消息时、听到陶长岭居然在此地养老、愣了愣。

    国朝遗老、身份贵重。人虽不在朝堂了,却因门下充要、仍可轻易左右朝中局势。

    所以无论是谁、哪怕只是路过其所住之地、也必须得上门拜望。若是实在来不及、也必须得呈送上门礼、以示敬重。

    他狄映,疏忽了。

    现在估计人家业已收到自己来了平安县的消息,狄映再想补救,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狄映也没想补救。

    疏忽了就疏忽了吧,走时再去认真道个歉就行。那等人品贵重之人、不会与个年轻的小官员计较。会包容的。

    可狄映在听完所有侍卫们、回报的消息后,就不太确定……自己会不会惹怒陶长岭了。

    “大人,有衙差说:韩立行死时、是脸朝下的前扑状态,所处位置离直崖较近,大概不到一米之距。”

    “大人,去过出事山谷的衙差中、有一人曾提到过一点异常:就是韩立行的脑袋上,有残余的蛋液之类的物什。

    他们估计是崖边小树上的鸟蛋、不慎掉落给留下的。没有在意。不过,他们觉得草丛中散落的蛋壳、蛋液有点儿多了。”

    “大人,这平安县城内,属权、贵的人家中,只有陶长岭陶老大人的五孙子陶清、行为有些怪异。其痴迷恪物,经常有拿活物做研习之用的习惯。”

    狄映听完,闭了闭眼。

    现在:所有的线都能连在一起了。

    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陶清!

    但推理线虽然成立了,证据链却依旧缺失。

    狄映想了想后,决定秘捕陶清、以及日常跟随陶清进出的贴身小厮等人。

    那些人,对自家主子的秘密,最是清楚不过。

    ……

    夜凉如水,让白日里处于热浪中、烦闷不已的人群,纷纷陷入了沉睡。

    陶清却还没有睡。

    他不稀罕这点儿凉风,他的屋里到处摆放着大大的冰盆,让他不但不困、反正精神抖擞。

    他伏在书案上,正在奋笔疾书。

    根据白日里测试出来的各种数据、不断地用数字进行着下一步的推演。

    他想计算出:最长的杆子、怎样的支点、能撬动的最大的量是多少。

    忽然,屋里的烛火骤然熄灭。

    还未等陶清的眼睛适应黑暗,就被人给打晕了过去。

    等他感觉唇上一痛、醒来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公堂之上。

    以为自己见了鬼、或者是进入了睡梦之中,陶清揉了揉人中的位置,坐起身,看向了堂上、国脸凤眉的、穿着官服的年轻人。

    这就让陶清更能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了。

    因为这公堂他见过,是县里的公堂。县令张柬他也认识,可不是这样的年轻男子。

    “你们这是玩的什么游戏?公堂审人犯吗?”

    陶清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虽然不懂自己怎么会做到这样的一个梦,但既然做到了,配合着玩玩儿也不错,就当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