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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狄大人用眼神制止了他。

    陈伯玉就憋着一肚子的郁气闷在了那儿。

    直到现在,他慢慢地才想明白了过来。

    如果他跳出去、又要用什么才能证明:彼陈伯玉、并不是此陈伯玉?

    严家人当时也没有看到那个所谓的陈伯玉,案发之时,陈伯玉自己正一个人在父亲的墓地那儿锄草,他用什么来证明?

    如果他跳出去了,那严家人就会顷刻之间包围他,没个说法、就绝对不会放他离开。

    岂非就是在多生事端?

    所以现在,陈伯玉还是只能憋着气、老老实实地跟着。

    这对于他一个性格外放的人来说,还真是挺难受的。要不是他在死牢里被磨出了些性子,还真就未必是狄大人一个眼神儿能压制得住的。

    狄映的视线瞟过了陈伯玉那张都有些发青的面色,肚里有点儿好笑。

    人却跟着严父、一直走到了那个草窝子的边上。

    草窝子被人体压出来的痕迹明显,周围的草径、草根上也有不少的血迹。周围还有踩踏出来的印痕。

    凶手的脚印、明显被严家人自己给破坏了。

    狄映细细地在周围都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

    不过,已经能肯定:这里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也就是说:严魁就是跟着人、来到了这里、再被突然袭击杀害的。

    能跟着人走到这么深、这么偏的地方,有一种可能:来人是严魁认识的。

    凶手是有功夫在身的,一刀从后背扎穿了严魁的心脏。

    严魁有扭过头,看到了凶手。

    这也是他惊恐表情的由来。

    不过也恰恰是他的这个表情、反向说明了:凶手与他并不相识。

    矛盾点就出现了。

    所以……

    狄映让严父回去后,对着自己人就道:“刘六,去村里打听一下、当日是谁去严家门外喊的那一嗓子?那人见到的、让他帮忙传口信的人长什么样子?巩十八,到每棵树上去探查一下。”

    然后再去小河边净手,一边再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目前,只有一种可能了。凶手是有预谋的。他利用村民传口讯之后,就躲在了林子里的某处。

    看到严魁出来,他再用声音还是什么的、引导严魁往林子的深处走。等严魁走进来了之后,再从其后出现、突然杀了他。

    这也是严魁身上会没有抵抗伤的缘由。

    我排除了凶手和严魁认识的可能性。如果他俩是相识的,凶手再突然出手,那么,严魁死时停留在面部上的表情、至少还有惊诧才对。

    可是没有,只有惊恐、痛苦、和死亡前的害怕。

    我就是没能想明白:他在害怕什么?是在害怕死亡吗?还是什么?还是他有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杀的原因?由此联想到了什么才产生的惧意?他怕自己的死、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吗?”

    狄映问完,就看向了弟兄们。

    而陈伯玉,却抓紧时间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您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告诉严家人我不是我啊?”

    狄映笑了。

    他甩着手上的水珠,把水珠甩到陈伯玉的脸上去。

    再笑眯眯地回道:“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你,那你又用什么去说服严家人相信你不是你?”

    陈伯玉:“……我嘴瓢了而已,你用不用跟我一样说绕口令?”

    “不是绕口令喔,”

    狄映笑眯眯的摇头、背手,再沿着小河边、慢慢儿地走着,慢慢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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