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边擦拭着手掌,一边转悠了起来。将严家的角角落落都转了一个遍。

    没有得到回答的聂波,也就傻乎乎地跟着转了个遍。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狄映重新转回院中后,就问向了跟着自己转圈儿的聂波。

    聂波被问住了。

    看得房斌好笑。他拍了拍聂波的肩膀就道:“敢情你是白跟着大人转了啊?”

    聂波抖动肩膀,甩开房斌的手,不忿地就回怼道:“跟着大人、还需要我自己带脑子吗?”

    “当然需要。”

    狄映笑呵呵地看向聂波,“你们总不会永远跟着我,而我的脑子万一也有出岔子的时候呢?

    无论我们有多信任一个人、依赖一个人,都得带上自己的脑子、都得对别人的言行有个审慎的尺度才行的。盲目就是坑,坑完别人坑自己。”

    聂波:“嘿嘿嘿,记住了。”

    满脸的络腮胡子,还是笑得这么傻。

    狄映:“……”

    他摇摇头,踱去严家人的面前。

    态度非常和蔼地道:“和我说说严魁死前的情况吧。”

    严父见是狄大人亲自过来问话,有点儿紧张,却又出离的心安。

    他抻了抻短褂的摆,再搓着干巴巴的双手,回答道:“魁儿能够平安回来,我们都特别的高兴。尤其是知道官府改判他为无罪之后,我们都激动得不行。自打他被抓之后,村子里的乡亲们都不待见我们一家人了。说我们家出了个杀人犯之类的……”

    严父说着,沧桑的老脸上,就灰灰暗暗的。

    用掌根搓了搓眼眶之后,才吸了吸鼻子继续道:“魁儿回来了,一切就都变好了。乡亲们觉得冤枉了我们,还给我们赔礼道歉来着。

    我家的小孩子们,也能再次出门去和小伙伴儿们一起玩,还能放心大胆地去山林子里头割猪草了。

    只有裘家人……

    魁儿回来之后,就用官府赔偿的错判银子,买了不少的东西想送过去赔礼。

    虽然官府说他没有错,但到底是他打死了永寿那孩子,这赔礼,总是要送的。

    可裘家人没收、还把他给撵了出来。没对他动手,只是态度很不好。这个……我们都能理解的。

    魁儿因为这个,心里堵得慌。我们也因为这个,很快就欢喜不起来了。

    日子就这么地过,我们也以为、就这样过下去算了。想着等时间久了,慢慢相处着,我们的真心总能让对方感受得到的。

    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怎么魁儿就又会突然地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