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留证,他便把每次的真实账目带回家,让我过目重新计算过一遍之后、再藏起来。

    我就发现了申屠思源在其中所做的手脚。

    别这么看着我,我家虽然是武氏家族的偏房远支,但也有钱,我爹还是个县令,我自然就有读过书、学过数算。

    其实哪个千金小姐没有学过数算呢?那是她们出嫁后掌事理家的基础保证,也是嫁人前被挑选的必会条件之一。”

    武双梅一口气说到这儿,见暂时没了被押入死牢的威胁,便大喘了一口气后,坐下了身子,端起了架子。

    再继续道:“可笑那个袁正豪,在我告诉他申屠思源私吞银两的事情之后,他还想找人把申屠思源打一顿、让其吐出脏银也便罢了。

    我可不想养虎为患,更不想因此激发出申屠思源的报复心理。

    一条狗不忠了,你打它,它只会反咬你。

    我就让袁正豪去把申屠思源给宰了。

    袁正豪会武,且武功不低,他本是军中的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还是武双梅的父亲看重他的武艺和忠厚,将武双梅下嫁给了他。

    因为武双梅弱嘛,是个没用得很的人嘛。

    而我不同,我有智计、有心性、有决断。我还出主意:让袁正豪杀完人后带走尸体。

    这样,没有尸体的案子、最终也只能被当成失踪案来处理。这比偷偷地杀了申屠思源、再偷偷地埋了尸的强。

    大人,您有一句话非常出名您知道吗?

    做过的、总会留下痕迹在。

    而我记得这句话,我还由此就想到:与其想方设法地隐瞒痕迹,不如就直接先给事情定个性。

    果然,我成功了,因为没有发现尸体、案子就被搁置了。

    还是被当成失踪案给搁置的。”

    武双梅……不是,应该称呼她为武大梅才对。

    武大梅说到这儿,脸上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是自得、还是遗憾、还是惋惜。

    总之,扭曲了一瞬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郁文耀的死,其实……事后我细细想了想,恐怕真的还挺冤枉的。

    顶替申屠思源司账位置的人、利全墨,是袁正豪的心腹,是……袁正豪送大礼后推荐了一下、再给扶上去的。

    之后,他俩继续做假账贪银子。

    但那日,袁正豪忽然回来,跟我说:‘利全墨正在做假账的时候,衙差郁文耀突然闯了进去。利全墨收账不及,他估计:有被郁文耀给看了去。’

    我听到了,立刻将武双梅的意识替换成我自己的,然后就吩咐袁正豪,找机会除掉郁文耀。且要在除掉对方之前、派人盯着他,不能让他有机会向上举诉。

    就这样,郁文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