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湿冷打湿了他的全身,武祥金打着哆嗦睁开了眼睛。

    哪儿有什么小船?清河?

    入目所见,竟然是公堂!

    武祥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公堂之上、公案之后,站着的那个国脸凤眉的、胳膊上还插着箭支的年轻男子、以及自己身上在滴冰水的衣袍,让武祥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用力甩甩头,再仔仔细细地看男子一眼,问了句。

    “狐族领地?”

    狄映:“……”

    他一拍惊堂木,也不跟这等蠢货废话,直接就沉肃着脸道:“人犯武祥金:去岁的六月十二日,在郊外欲调戏民女,被吴敏哲阻止。

    后亲手将吴敏哲打杀!

    去岁的三月初三,你纵马踏街,致一老人惨死在你的马蹄之下;

    去岁的二月二十,你仗着自己的身份,出售给应试举子假的试题;

    今年的元月……”

    “行啦,你是帐房先生吗?”

    武祥金听得想挠耳朵,就是全身冻得发僵,抬不起手来。

    狄映也不数了,时间太紧。

    他就直接问道:“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可认?!”

    “认……什么啊?本少爷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个屁大点儿的小事,也值当得本少爷去记?你要问,就去问我爹武尚书去吧。”

    武祥金刚想光棍地承认,就转了语气。

    他爹说过:做可以,但任何时候都不能承认,不能落人话柄。

    武祥金说着,就想站起身来。这一身冰冰冷冷的,冻得他快要僵硬了。

    可膝盖刚刚直起来一半,就听“呼”地一道风声响起。

    膝盖后弯处,就重重地挨了一棍。

    “砰!”

    武祥金的膝盖,就磕到了青石地面上。

    依稀还听得见、膝盖骨有碎裂的声响。

    疼得武祥金“嗷”地一声就惨嚎了起来。

    也疼得他脑子终于清醒明白。

    他一边嚎、一边骂道:“你是狄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审问本少爷!我爹会宰了你的,陛下会宰了你的,你丫的赶紧放爷爷走!”

    “呵!”

    狄映冷笑一声,拍桌就道:“武祥金,你罪行累累、恶迹滔天,杀你,都是便宜了你!

    来人,将此犯当堂斩首!”

    “你敢!”

    武祥金大喊。

    可狄映是真的敢。

    更敢的是彭凉。

    随着狄映的话音落下,彭凉就直接抽出了佩刀。

    “唰”地一刀!

    砍掉了武祥金的脑袋。

    留给武祥金的,是剧烈的痛楚、和无尽的黑暗。

    赵三等十名侍卫,看看武祥金“骨碌碌”滚出去的脑袋,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渍,再甩甩手,一脸的嫌弃。

    姚丛则艰难地扶了扶自己的下巴。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这突发的状况中回过神来。

    他以为狄映的计划:只是套出武祥金的实话,谁知……

    这说斩就斩啊。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就担忧地看向了狄映,刚想问什么,就见狄映快步走下公堂,抓起了武祥金的脑袋。

    并急急地催促他道:“快!进宫!”

    姚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