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孙晦却还是觉得王木的这种想法有点儿“危险”,就想再提点几句。

    忽听屋内传来“哐当”一声响。

    孙晦不耐烦地就道:“听听,这种平时仗势嚣张惯了的狗东西,被绑了还认不清现实、还总这么闹腾。幸好屋里只有一张凳子,不然全都得被丫给踹碎了。你多留点儿神,我去把丫绑到柱子上得了。”

    说着,孙晦就推开了屋门。

    走进去准备踹马才几脚,再给绑结实点儿。

    可入眼所见,却把孙晦给瞬间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屋内,一盏昏暗的油灯光线映照下,马才侧缩在地面上,口中吐着乌血,七窍也在往外渗着黑色的血滴。

    还没断气,还在那儿一抽一抽地、一吐一吐地。

    孙晦冲过去,蹲下身就给了赵钱的胃部一拳,大吼道:“吐!你给老子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马才吐了,连乌血带着一些馒头渣给吐了出来。

    可仅仅只吐出了两口,就挣扎着断了气。

    断了气……

    孙晦呆呆地看着丝毫也不再动弹了的马才,脑子里只余下了一片空白。

    他们打小就跟随着姚丛姚大老爷,这么多年了,早已成了大老爷的心腹,办事也几乎没有出过差错。

    此前收到大老爷的命令后,他们就偷偷地守在礼部尚书府门外,等到马才终于落了单,便将其给悄悄绑来了这里。

    大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过:千万看守好马才、千万不能让其跑脱或者死掉。

    可……可这怎么就出事了呢?

    孙晦震惊茫然中,眼神忽然定在了那些馒头渣上。

    他顿时心头狂跳。

    一拍地面站起身,就向着屋外冲去。

    屋外,已没了王木的身影。

    ……

    而另一块作坊较多的“凝工坊”内。

    也是一座一进的小院内,吴敏哲的父母,正在侧屋里相对而坐、唉声叹气。

    “姚大老爷什么也不说、就把我们带来了这里,这都近十日的功夫了,也不见他再来、也不放我们回去,这到底是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啊?”吴父道。

    吴母闻言,一张略显干瘪的脸上,悲苦之色更浓了几分,呐呐地道:“姚大老爷是恨我们的吧?

    他只是敏哲儿的友人,就肯为敏哲儿奔前跑后,而我们、我们却……

    关着就关着吧,只当赎罪了。”

    “赎什么罪?那是我们有办法的事情吗?”

    吴父一听,来了气。“我们一大家子人呢。敏哲他强出头已经死了,难道还要我们全都跟着去给他陪葬?

    你以为我不心疼他?他死了、我比自己死了还难过,可我们斗不过那些恶人啊,姚大老爷自己不也没斗过?凭啥就把我们抓了来关着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