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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风华无语地僵在了那儿。

    他站在原地,脑子都是木的。

    可没敢想太久,就跪去了樊澜的主院大门外,让府里来来去去的人都看着。

    只是府里的人也对此见惯不怪了,一看人在那儿跪着,都远远地避让开。

    连议论声都没有。

    这种隔三岔五就上演的戏码,真的都引不起八卦之心的下人们的议论了。

    就连师风华的爷奶、父母、都无动于衷。

    跪在那儿的师风华,内心就在悲凉地想:他想和离、但是他不敢。一旦和离,最后他的日子、家人们的日子,他连想都不敢想。

    那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职位会保不住、他兄弟们的职位、姐妹们本来嫁得好的日子、都会一塌糊涂。

    这还是轻的,重的就是他师家所有人、估计都得悄无声息地死去。

    因为樊澜是谁?

    虽然樊澜的这个宁平郡主、是沾光得来的一个虚衔称号,连实际的封地都没有。

    但哪怕只是一个称号,那也代表着其背后是有势力在的。

    谁呢?

    武承伺。

    武承伺的妻子、叫樊可。樊澜就是樊可的妹妹。嫡亲的妹妹。

    师风华惹不起,更得罪不起。他没法用全家人的代价、去拼一个自己想要的自由。

    樊澜是太了解师风华了。

    她躺在窗下的楹榻上、听着师风华在院外大声地道着歉,轻“嗤”道:“惯得这家伙了。一日日里的什么话都敢说。”

    一旁打扇的于嬷嬷听了,却是有些不忍地劝解道:“郡主,那好歹也是您的郡马、也是您的颜面,还是别太折损与他了吧?”

    樊澜翻了个身,拿起一本话本子,随意地翻看着,随意地回答道:“当初就是瞧着他相貌好、人又老实本份,又极是会献殷勤,才挑中他的。

    谁知老实人也有老实脾气,居然现在日日里与我争执,再不给他多点儿的教训,他怕不是要上房揭了瓦去?那我这个郡主才是真正的没了颜面。

    行了,于嬷嬷你也别劝了。让他先就那样跪着去吧,到了一个时辰之后,您就让他起来。

    好歹那也是我的夫君,身体还是需要结实一点儿的。

    对了,听说他昨日饮酒之后、有点儿咳嗽,你记得打发人去请位太医来给他瞧瞧去。

    顺便告诉他:每日里需得锻炼半日。

    他啊,若性情老实便只罢了,再要是身体坏了,那本郡主就算是再有心待他、他也不中用、不能要了。”

    于嬷嬷听了,笑出了满脸的皱纹。“到底还是郡主您心疼郡马。”

    樊澜将书盖在脸上,轻声地回了句:“十五年的夫妻了,说没感情又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石头做的。

    我只是不愿意这样硬扯着过日子罢了。他要硬着头皮和离,其实我也是会放他离去的。”

    “郡主您可不敢这么想,就算是为了孩子们,也别这么想。好歹他还算听话实在,总能哄得您开心不是?”

    于嬷嬷嘴里一边回话,手中的扇子一边打得更加卖力。

    倒是扇得樊澜感觉到有些凉意了,便摆了摆手道:“不用扇了,您也下去歇着吧。”

    于嬷嬷安静地退了出去。

    她知道:自家的郡主就是这样的脾性,一向嘴硬心软,其实对郡马、真的是一往情深、且用情很深的。

    否则,也不至于就因为郡马自己在外饮酒而生了气。

    无情自会无心、无心自是不会在意对方的言行。

    反之,才会如此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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