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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着这、要不是谢净强忍着没有出手、霍献可带去的人、就都能全被他给砍了。

    可也就这两床薄被了。一床铺着、一床盖着。马车的车帘还不是很厚,在这样的风雨之夜,压都压不严实。

    还有车厢各处的缝隙……

    谢净气的都掉了眼泪。

    离着下一个县城还有一百多里的山道啊。即便是有村庄,也还都较为偏离官道,马车还过不去……

    车厢内,连个小炭炉都没有来得及准备,现在,一口热水都没有。

    怎么就这么难啊……

    怎么就能这么难啊……

    “霍献可故意的。”驱赶着马车的彭凉忽然就道。

    可不是故意的咋的?从开封县出来、到下一个能经过的、能大量补充物资的地方、就只有那一百多里外的下一个县城。

    而这一路,皆是崇山峻岭、弯曲盘绕的半壁悬崖之道。

    路险、风雨之夜、还根本不可能遇到有人家的地方……这都故意成什么样儿了?

    看见不停打摆子的大人,谢净哭着鼻子,坐过去,将大人用薄被包裹好、让大人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想用自己的体温、为大人保暖。

    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就好。

    他们心里都很想杀人、却都知道不能杀。

    一旦他们有任性违律,那他们就再也不能跟在大人身边了。

    个个儿的、心里憋屈、痛苦、还难受,难受得不行不行的。

    但有人就让他们更难了受。

    “咔嚓!”一声。

    头顶一个炸雷响起。

    一道长长的闪电、像要劈开这阴云重重的夜空一般、将浓墨般的天地之间、强行撕开了一条口子。

    电光火石之间。

    彭凉忽然大喝了一声:“保护大人!”

    袭杀……不期而至!

    雨夜中、电光下、崖道侧旁的山林中、忽然就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箭支、如泼风般向着他们一行人袭射而来。

    第一次被套上拉具的乌云,长嘶一声,奋起前冲。

    彭凉长剑出鞘、直跃崖坡、迎着箭雨、去击杀那些藏于暗中的放箭之人。

    周凛则立于乌云的背脊之上,为乌云阻挡着那些射来的箭支。

    而马车的车厢上、由兵器最长的、执鞭的房斌守护。

    车厢内、偶有箭支企图透射而入。

    谢净一手抱扶大人、闻声就将刚刚透进车厢的箭尖、给拍飞出去。

    每一个人、每一名侍卫,都在全心全意、使出了浑身解数、用自己的生命、去护卫大人的安全。

    狄映睁开了眼睛。

    他想给自己扎一针,可惜,那软软的金针啊,他连抽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从牙缝里、发现微不可闻的声音:“小谢,扎、扎百会。”

    他想让谢净帮忙施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