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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随从提到了鼓儿、三少爷就顺嘴说了那些话。

    大叔,您听听,这叫人话吗?这像人话吗?

    我们虽然是底层小丫鬟,可我们挣的每一个铜板、都是流了无数的汗水、担着无尽的心肠换来的啊。我们也是人、是爹娘辛苦养育长大的人啊。

    怎么、怎么在三少爷那样人的眼里,就、就成了小爬虫、贱东西呢?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我再也看不到鼓儿嘻嘻笑着掏好吃的了、我再也不能和她一块儿、在院屋外面的大树下、手牵手一起玩耍了……

    她圆睁着不甘的双眼、就那样……她死不瞑目。”

    说着,苗儿猛地抬起了脸、任由满脸的泪水肆意地流淌,眼里,却迸射着愤恨的火焰。

    “可谁会在乎她死得惨不惨?死得甘不甘?谁会在乎?!她不是被三少爷整死的第一个人了,都不知道是排到第几个去了。

    每一个被三少爷无辜害死的人、都有着各种的惨样、都有着各种的不甘,有谁会在乎?有谁能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府里,顶多给他们的老子娘赔点儿银子,事情就过去了。当人们再谈论到他们的时候,就像说着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儿一样的语气。

    顶多,再加两声叹息……

    这该死的世道!”

    苗儿说着说着,就恨恨地捶打起了桌面。把刚从灶房里端着盆汤菜出来的其母亲张氏、都给吓了一跳。

    不过张氏并没有出声。

    只是端着汤菜盆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她冲胖郎中勉强地笑了笑,然后将汤菜盆放在桌上,再无声地转过身、回去了灶房里。

    胖大叔有看到、张氏的双肩、垮塌着。

    有人曾说:底层的百姓们并不蠢。他们一个比一个聪明、聪明到让人无法想象。

    这是实话、大实话。

    无论哪个朝代、无论什么时候,最智慧的人、永远都来自百姓中。

    可就算有着再多的聪明才智又如何?能考举做官、就是最好的出路了。可能读得起书、考得起官的又有多少呢?

    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聪明的百姓们。

    面对权贵、面对不可抗力,他们的聪慧、却就只能用来自保。

    其实能自保都算是不错的了。

    比如并州城的那次粮种大案。

    有人说:哎呀,这些百姓们怎么不长脑子啊?他们怎么就只会闹粮铺啊?怎么就会接了那样的种子啊?

    还说:哎呀,让他们迁到那汾河水的下游、他们就迁啊?那儿年年被马光进等人决堤放洪、怎么还肯去啊?那不是找死吗?怎么可能有那么蠢?

    狄映听到的时候,就在想:说这些话的人、不知道把脑子放去了哪里。这是一种多么自以为是、多么想当然的人啊。

    粮种,不是百姓们自己去购买的。都是当地府衙统一育种之后、发下来的。

    当然,这些在年底收成之时、是会被扣除的。但最初的时候、为了保证粮食的丰收、为了粮税的保障,育种、发种,都是统一的。

    且由不得你不收。

    当你收下了之后、发现粮种不对劲儿,你敢反抗吗?你一个人敢吗?

    只等聚起一群人了、或者是看到有人打头闹了、才敢跟着去闹。

    可能找谁去闹呢?直接去府衙闹吗?找死吗?

    而粮铺、粮店,就是具体负责发放粮种的地方。百姓们就只敢去那里闹、还得聚在一块闹。

    这是蠢吗?

    至于迁徙去汾河下游,更是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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