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把头扭到了一边去“欣赏风景”。

    脸有点儿红。

    狄映没有抬头看任何人。

    他给死者刮完头发后,就扎着手站去了一边。

    彭凉则默契地操起了椭圆头的大钳剪。

    围观的人还在疑惑、那物什是做什么用的的时候,忽然就见……

    那大钳剪就奔着死者的胸口去了。

    “咔嚓”一声,那胸骨就断开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咔嚓、咔嚓、咔嚓嚓……”

    一声接一声、一声快过一声,直看得人浑身发冷、听得人头皮发炸。

    一个个捂着胸口、脚下往后退,感觉自己的胸口都疼得慌。

    可接下来的一幕幕,才让他们真正知道什么叫接受不能了。

    彭凉开完胸后,狄映上前,拿着把剪刀活动了一下,然后就将死者的五脏六腑、一件件剥离了出来。

    再一件件摆放在油布上。

    喉管被切开、端出来的胃部也被切开……

    除了彭凉和狄映,余者皆散,散去一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阮俊为了“挑刺儿”,站得最近、看得最仔细。

    现在,他吐得最凶。

    简直恨不能、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吐出去了似的。

    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原来自己真的是泥捏的……

    以前阮俊也见识过的那些所谓血腥,可感觉和现在的比起来,那真的就是小场面了……

    等阮俊吐得站不住,扶着树坐下后,都没敢再往那边看一眼。

    他都弄不懂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凶残、怎么就能做到面不改色的?

    而狄映,还是没给阮俊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将死者的内脏、喉管、包括下体等一一检验过后,又再将那些物什一一还原、缝合好。

    最后开颅。

    随着那工具在死者的颅骨上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别说布幔里了,就是布幔外面,方圆一百米内都没了一个人。

    仅仅看着映在布幔上的、影子的动作的阮俊:“……”

    原来那人还能更凶残的……

    周围的鸟儿都不知道飞哪去了,秋蝉和蛐蛐儿都闭上了嘴。

    安静得连风穿过的时候、都不敢让树叶发出一丝儿的声音。

    只有河水依旧欢快地“哗啦啦”流动着。

    某高处的某个人,本来仗着武功高、视力好,隔老远观察着这边的人,此时也从高处跌了下去。

    下去就吐,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睛都给挖了。

    一边吐、一边在心里就骂自己犯贱:为什么要看?为什么要看!

    不过什么稀奇古怪的现象、也没能影响到专心一意验尸的狄映。

    所以等他给死者衣物穿好、反摘下手套、钻出布幔、准备去河边净手的时候,才发现人全跑没了。

    狄映还因此奇怪了一下下。

    跑是正常的,但没必要跑那么远吧?

    他耸耸肩,去河边洗手。

    跟出来的彭凉也挑了挑眉,然后撮唇打出了声呼哨。

    这种情况下,死者的尸体如果还想让衙役们抬回县衙的话、看来是没希望了。还是让自己人来做吧。

    而看到几十人骑马往这儿飞奔的阮俊,到底还是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强撑着站了起来,挡了上去。

    正准备问话,就见为首那环头豹眼的汉子、亮出了块金色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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