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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娘。”

    蔡红霞回头,冲着婆母甜甜的一笑,笑出两个梨涡,分外好看。

    邱传栋也朝母亲扬了扬手里的铁锹,示意让母亲放心。

    邱母慈蔼地笑着,跟着他俩去往院门前。

    本来农村里,自早上打开院门后,直至晚间才会关闭、上门栓。

    但因为这几年间、总有村民无故失踪,各村子里的人都怕了。无论白日还是晚上、都会将院门闩得死死的。

    邱传栋将门闩给拉开,再打开了院门。

    刚刚走出去、邱母也正要重新关门之际,就见一个黑黑瘦瘦、身形壮实、但较矮的男子,走过来招呼他们。

    “请问这儿是蔡红霞的家吗?”男子问道。

    蔡红霞闻言点头,疑惑地反问:“你找我做甚?”

    “哦,你就是蔡红霞啊?这儿有你的一个包袱。我是负责在各村、镇和县里送信、送包袱的邮差。你按个手印,我就回去了。”

    男子说着,将一个小包袱塞给了蔡红霞,然后掏出一盒印泥、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让蔡红霞按手印。

    蔡红霞就按了。顺便问了句:“这位大兄弟,我能问问、这包袱是从哪儿邮寄给我的吗?”

    男子闻问,指了指小包袱上贴着的一张小小字条,回道:“上面有写,是金石村蔡大全给寄来的。”

    说完,男子就收好纸条,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走远,邱传栋有点儿奇怪地嘀咕了一句:“这邮差怎么用脚走的啊?”

    接到自家父亲寄来包袱的蔡红霞,却是满不在乎地道:“许是马儿累了呢?或者病了呢?管他的呢。来,看看我父亲寄什么给我了?”

    蔡红霞也是彭泽县生人,只是从金石村嫁到阳花村来,分别是这两个县,这两村之间的距离就有点儿远。

    非必要,两家也不会经常走动。

    有时候,就托村民们帮忙带点儿东西给彼此,但寄包袱还是头一回。因为费用太贵。

    蔡红霞就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让自己的父亲肯舍得花“冤枉钱”找邮差的。

    包袱不大,捆得挺紧、挺严实。

    蔡红霞费了好大的力气都解不开,最后还是邱传栋帮的忙。

    邱传栋一边笑话她娇气了,一边就解开了包袱。

    包袱里面只有一双鞋。

    不,准确地说:是只有一只做好的鞋、另一只,只做好了一半,针线还在上面连着。

    两只鞋子上都落了灰。

    蔡红霞拍了拍,拿起那只没做完的鞋,想了又想,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三郎,你说这会不会是我阿爹想让我做完啊?可我阿娘呢?这明明是我阿娘的针脚、看这尺寸、也是我阿爹的鞋,怎么就只做了一半呢?”

    邱传栋也觉得奇怪。

    他抓抓脑袋,摇摇头,就问向了母亲。

    “阿娘,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而邱母却扶着门框、在出神。

    听到三儿子唤她,邱母回过了神来。但脸色却非常难看。

    她有些艰难地回道:“红霞,你先别着急。你听婆母跟你说。鞋子上落了灰、一只鞋却只做了一半,这是你娘病了的意思。”

    “啊?”

    蔡红霞一听,顿时惊慌:“怎、怎么就病了呢?什么病?要不要紧?”

    “你先别慌,”

    邱母上前,握住她的双臂,叮嘱道:“先回屋收拾点儿东西,再带上点儿钱,让传栋陪你回去看看。”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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